又走了半个时辰左右,他们终于来到了离目的地不远的地方。
“都小心些,罗大郎说的陷阱应该就在这附近。”周良才嘱咐道:“陷阱是设在地下的,里面都是利器,掉进去非死即伤,你们都长点心。”
“喏。”侍卫们肃声答应。
众人跟着周良才往里走了半刻钟,就见一个别致的大树在林中耸立着。
粗壮的树木上有密密麻麻的藤蔓顺势而生,两者相辅相成,可若是仔细看,就能看出藤蔓的触角死死地嵌进树皮里,树皮又厚又结实,似乎是在阻挡藤蔓的入侵,给人以诡异又和谐的感觉。
周良才带着侍卫观察了一圈,确定这就是罗大郎口中的那个救命大树,当时他就是揪住了这棵树上的藤蔓,才勉强保住了一条小命。
“周捕头,这里有血迹。”黑脸侍卫突然喊了起来,顺手扒拉了地面上的枯草和泥土,果然见藏在地上的、隐隐的血迹。
周良才细看一番,顺着血迹一路往前,约走了十来步,就找到了一处凹陷的陷阱。
陷阱只有一处裸露在外面,应该是罗大郎掉落的时候破坏掉的,黑漆漆的口子只容得下一人,借着微弱的天光,还能看清里面有血迹和亮光。
“好歹毒的心思,这陷阱是要人命的。”黑脸侍卫道:“这怕是比战场上的陷阱还要毒上几分。”
战场上也会设很多陷阱,大多以致命伤或是让人失去行动力为主,这种布满尖刀的陷阱,可不是一般猎户能做的出来的。
从泥土和枯叶上分析,这个陷阱并不是黝黑的深坑洞穴,而是像一条蛇一样,弯弯曲曲地向两个方向延伸,它长而精、窄而深,一时之间竟然无法判断出它的尽头在何处。
“莫要废话了,抓紧时间勘查,咱们分开行动,两炷香时间后在这里汇合,记住,不要留下痕迹。”周良才这个时候异常冷静,和他平时嘻笑的样子不尽相同。
“喏。”侍卫们答应一声,两两一组,或是沿着陷阱向两边出发,或是向林中周围探去。
陷阱做的十分巧妙,伪装的一点儿也看不出来,周良才和黑脸侍卫一组,一路看去都要小心再小心,生怕掉了进去。
黑脸侍卫灵机一动,用随身的佩刀劈了两根树枝,递给周良才一根,“用这个探路。”
周良才惦了惦重量,觉得确实可以。
有了这个树枝查起来就好多了,他们都是大力之人,用力一戳就能探出地下是否空着,加上偶尔有一两处被大型野物踩踏掉落的痕迹,很容易辨别出来。
周良才越看越心惊,这绵长的陷阱似乎要将北边的山全部围起来,只留下几个固定的地方通过,若不是此地人迹稀少,恐怕有不少人要葬身至此。
等到几个侍卫再次聚到一起的时候,脸色全都变得慎重起来。
有侍卫直言不讳道:“这中挖掘方式我只在军中见过。”
其实大理寺的侍卫算不得大兴卫兵,说白了他们没有经历过像士兵那样专业的排兵训练和上阵打仗的技巧,对于军中的设陷阱方式方法也一无所知,但巧就巧在,他们刚刚去了边塞,在哪里一呆就是好几个月。
男子天生就有对打仗很是痴迷,闲来无事的时候,他们就喜欢找士兵们聊天、说故事,也学了不少战场上的技巧和法子。
对这类的陷阱,他们好巧不巧地粗略地认得一二。
“周捕头,这可不是小事,咱们得尽快回去禀报。”黑脸侍卫道。
周良才没有回答,只觉得心生寒意,树枝上生出了嫩芽,空气里还有草木的味道,通过那朦胧的树荫,能看到对面山上袅袅升起的云烟。
兵造陷阱、精巧尖刀、失踪百姓,一切的一切都在告诉他,这是一个比兵器之案更让人畏惧和震怒的谋划。
“周捕头,咱们现在是否回去?”黑脸侍卫又问了一句。
周良才收回视线,合了合眼,嘴里吐出两个字,“回去。”
为了防止设陷阱的人会检查,周良才等人仔细地将走过的痕迹全部抹去,连罗大郎的踪迹也一并去了,现如今敌我都在暗处——可能他们都是在明处,能拖一日是一日。
回去的路依旧走来时的路,深山老林的,还是不要瞎跑比较好,不过周良才想起百里谦的嘱咐,半道转去了一趟救了罗大郎的猎户那里。
按照罗大郎提供的线索,他们摸索着出发往猎户小屋走去,罗大郎当时受伤留下的血给他们指了路,他们这一次很快就找到了地方。
那是一处坐落在山腰上的木头屋子,几根高高的树木围成一个方形建筑,周围封的严严实实,只留下一扇矮小、仅一人能通过的木门。
估计是怕有野兽路过,小屋的门口摆放着一些木头削的尖刺,仔细看去,还能在上面发现一串小碎石做成的“铃铛”,这是用来作警示的。
黑脸侍卫一喜,正想上去寻人,却被周良才一把拉住,压着脑袋缩回了一处山沟里。
“嘘!”周良才手指竖在唇上,小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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