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奎的脸色变的难看起来,他听说过关于季伯来的种种事迹,也知晓娄大断了他手指的事,
对此也曾拍手称快,可如今……
他也曾经是天之骄子,受制于人,他心里怎么会甘心?“你……”
晏奎话还没说出来,一道呵斥声从山林中传来处出来,“够了!吵吵闹闹像什么样子?”?两人连忙看去,只见一行五六人从阴影处走出,为首的是一个中年男子,他身姿壮硕,体格强健,一看就是习武之人。
“孙都尉。”晏奎按耐下心中的激愤,拱手行礼。
“孙都尉你来的正好,你们是怎么办事的,竟然这般不用心?若不是我命大,你们要如何对我姐夫交代!”季伯来一见孙都尉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你们是不是诚心想害死我?我要告诉我姐夫!”
若是在平时季伯来是不会这么对孙都尉的,别看孙都尉面上不显,其实他是南王世子最信任的人之一,南王世子也极为看重他,有什么大事都会叫他去做。
这次也是因为泾县事关重大,他才会亲自来坐镇。
可是季伯来委屈啊!他差点儿死在了洪水中,那被泥水捂住口鼻,肺腑都要憋炸了的感觉,他此生都记得。
恼怒之下,他的脑子一冲动,什么话都说了出来。
孙都尉勾了勾唇角,对着季伯来抱拳道:“季郎君受苦了,还好大理寺的那些人不知道此事与季郎君有关,当乃大幸。”
“大理寺?”季伯来疑惑道:“谁是大理寺的人?”
他刚刚就听说晏奎说甚大理寺的人,这件事和大理寺有甚关系?
孙都尉笑道:“不是什么大事,大理寺也好,泾县也罢,只要季郎君守口如瓶,谁在世子面前都没用。”
季伯来昂起头,“那是,我姐夫可是皇室之人,谁敢和他作对,你们放心,我一个字都没说出去,那些人断不会猜到是我们将泾水破开的!”
“那某就放心了。”孙都尉露出满意的微笑,眼里寒光乍现。
“别说这些了!孙海我可要告诉你,等我见到我姐夫定会将你的所作所为告诉他。”季伯来不满道:“都是一些什么东西!这点小事都办不好,怎么不一起淹死算了。”
孙都尉仿佛没有听到他在指桑骂槐一样,淡淡道:“好说,我也定会将季郎君的委屈告知世子。”
季伯来以为孙都尉是怕了他,当即甩手道:“算你识相!赶紧叫人抬我回去,对了,我阿耶阿娘没事……吧……”
“呲啦!”
他的话还没说完,整个人突然僵住了,眼睛瞪的老大,嘴巴微张,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晏奎诧异极了,正要开口问他,“呲啦”一声,那之前听过的声音再次响起。
季伯来嘴里流出鲜血,身子猛地往后一倒,眼里满是惊恐,“你…… 你…… ”伴随着他的倒地声,血液在地面上蔓延开来。
一个黑衣男子面无表情地抽回了手中的剑,对着孙都尉拱了拱手,退到一旁等候。
这一次,晏终于明白了那个声音是什么了,原来是在季伯来发火的时候,黑衣男子已经绕到了他的身后,在他一无所觉的情况下直接要了他的性命。
他也终于知道孙都尉刚刚为何不生气了,因为在他的眼里,季伯来已经是个死人了。
孙都尉上前一步,看着还没有咽气的季伯来冷声道:“放心,我会告诉世子和世子妃,季县尉是死在了洪水中。”
季伯来的嘴里吐出血泡,血泡炸开,他拼尽全力抬起的手“吧嗒”一声落下——他再也听不见了。
“他…… ”晏奎的身子在发抖,嗓子也变的嘶哑,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
孙都尉这才有空看他,面无表情道:“不必担心,此事与你无关,你只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回到他们身边就够了。”
晏奎的嘴角哆嗦了几下,最终什么话都没说。
他万万没想到孙都尉会下手如此干脆,先是叫他费尽心思将人带出来,然后直接要了他的性命。
他不是傻子,季伯来身份特殊,是南王世子的妻弟,而孙都尉是南王世子的心腹之人,这种情况下,要么就是孙都尉阳奉阴违,要么就是真正要季伯来性命之人是……
晏奎倒退一步垂手而立,不敢继续想下去了。
孙都尉就当没瞧见晏奎的小动作似的,若无其事道:“你赶紧回去吧,在外面久了会叫人起疑心的。”
晏奎艰难地抬起手,抱了抱拳,“喏。”
此刻的他心情很复杂,一方面希望南王世子能得偿所愿,一方面多年来的圣贤书教导他要忠义两全,兼济天下,可是他现在做的事与他多年所学全然相驳,而他却深陷其中。
就在他转身走了几步后,孙都尉的声音再次响起,“对了,我记得你有些才学。”
晏奎脚步一顿,转身低头道:“只读过几年书罢了。”
“那正好。”孙都尉沧桑又冷酷的脸上浮现-->>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