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断案实录

第四十七章:身份(1/2)



郑峰冷哼一声,也没在追问什么,只留下一句,“好好做事!”便走了。

桑榆这才抬起眼,看着郑峰离去的身影思索了下,看来之前的想法有些偏颇,大理寺里的人看似分散,实际上却很团结,就算自己不满也不会轻易反驳他人的安排。

也可能是这个王公在大理寺属于一言堂的存在,其他人想反抗也没那个本事而已。

想不到崔叙做事这般谨慎,他应该是知道桑榆的到来肯定会引起郑峰,或者是郑峰那类人的不满,所以才去找王公提前报备了一下。

总而言之,桑榆这就算在大理寺落下脚了,比较尴尬的是,自打她入了大理寺之后,崔叙已经连着三日没有回寺里了,有差役回来传话,说是去了蓝田县办案了。

也因此,桑榆的身份腰牌一直没有办下来,索性桑榆也不在意,反正守门差役也不拦着她,她进出没有什么影响。

倒是薛如英知道桑榆来了之后,非拉着她一起吃饭,美其名曰大理寺小娘子实在太少了,难得有跟她合的来的小娘子一起玩耍,以后好互相帮村着。

这日桑榆刚刚来到大理寺,就被告知崔叙回来了,让桑榆去书房寻他。

桑榆便去了。

崔叙的书房其实也是他处理公务的地方,因为事务繁忙,他还叫人在里间隔了一个卧间出来,若是实在累了,就可以在里间歇息歇息。

桑榆进去的时候,崔叙正在外间的桌子上吃朝食,路崖一脸心疼地在一旁伺候着。

崔叙的朝食也很简单,百味粥配上一些糖渍萝卜,倒有些清淡了。

桑榆这几日对大理寺的公厨也有了一定的了解,那就是发挥很不稳定,他们做什么寺里就吃什么,好赖全凭他们心意。

桑榆到来的时候,崔叙已经吃的差不多了,看见桑榆很局促的样子默默地放下碗筷,吩咐路崖收走。

路崖深知崔叙的性子,也不多言,收起碗筷交给外面的小厮后,又转头给崔叙沏了一壶茶。

崔叙并没有喝茶,而是将桑榆叫到竹榻前,从榻上的桌几里拿出了一个木牌,“某一直忘了给桑小娘子,这是你的身份木牌。”

桑榆接过木牌在手里翻看了一下,好奇地问:“这就是鱼符吗?”

鱼符乃是身份的象征,一般装在鱼袋里随身携带,都说看一个人官位大不大就看这人带的是什么样的鱼袋,她一直很好奇金鱼袋是不是真的是用金线缝制的。

崔叙还没回答,一旁的路崖笑出了声,“桑小娘子开玩笑了,鱼符乃是贵重物品,非正五品以上官员不得佩戴。”

崔叙解释道:“这就是普通的木牌,你带上它以后办事方便些。”

桑榆自知闹了一个笑话,也不再问,只能怪自己以前读的书太少了,她只能看向木牌上的字来掩饰尴尬。

这么一看,桑榆发现不对劲了,木牌应该是早就准备好的,上面没有写桑榆的名字,只写了大理寺和官职名,让桑榆惊讶的是官职上写的是司务一职。

这莫不是拿错木牌了,桑榆当即问了出来。

崔叙沉默了一会儿,解释道:“仵作一行实为贱役,从事着多为低贱犯案之人,桑小娘子乃是良家女子,某虽爱才,但也不忍桑小娘子从此入了贱籍,司务一职虽然是最下等官位,但好歹落了一个官身。”

桑榆听了,在心中长叹一口气,在这个等级森严的时代,仵作,或者说是法官就是让人看不起的,甚至多加避讳。

她谢过崔叙,便离开了书房。

从崔叙书房出来的时候,桑榆想了很多很多,她能理解,也很感激崔叙的做法,只是到底心里有些寒凉,作为最靠近死者,最能给死者讨还公道的人,仵作何时才能被世人接受呢?

她的努力是否能改变这个愚昧的认知?

想到最后她长舒一口气,在心里给自己打了个气,总归想是没用的,想要实现它也只能先干了再说。

她现在先去找周良才才是正经,之前她了解到,大理寺的月俸其实并不高,尤其是自己这个连芝麻小官都算不上的司丞,月薪只有两贯铜钱。

虽说也会有些衣物粮食补贴,但是两贯钱能做什么?应付个时常开销罢了。

照这样下去,她就是做到退休也没办法给桑蓁请个老师!

酒肆还是开起来吧,好歹能补贴些。

崔叙说了,若是平日无事,桑榆是可以不用日日前来应卯的,正好用来开酒肆攒钱。

忙的时候就让桑蓁看着好了,左右挣来的铜钱都用在她们姐妹二人身上,没道理让她一个人烦心。

桑榆准备找周良才打听一下官员是否能开酒肆的事。

只是她还没找到周良才,倒先被薛如英叫住了,“快,随我走。”

桑榆问道:“怎么了?”

薛如英道:“出事了!崔寺正让我们赶紧前去帮忙。”

桑榆便不问了,当即和薛如英出发了。

大理寺的门外依然是熟悉的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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