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榆知道她在说笑调侃她,当下大方应道:“我也这么觉得!”
薛如英和崔叙俱是一愣,转而笑着称是。
玩笑之后,桑榆将秋都知的话重复了一遍,然后道:“我觉得这个秋都知应该是知道些什么?”
崔叙道:“桑小娘子可否细说。”
桑榆就道:“据秋都知所言,她和死去的月娘同在教习司学艺,秋都知聪慧学的比月娘好上许多,月娘的假母便让月娘转学狐媚色艺,让她以后以色侍人,而秋都知凭着技艺在教习司夺得魁首,自次二人分道扬镳。”
这些都是桑榆拉扯着问出来的,秋都知很聪明,她没有说月娘和自己感情很好,只说熟悉,因为她知道他们总会打听出来的。
“所以月娘很记恨秋都知,私下里总说秋都知假清高?”周良才插了一嘴,见几人看着他,他不好意思绕绕头,“这不是崔寺正让我打听打听吗?我就去找几个姐姐聊了一会儿天,姐姐们都说秋都知和月娘不和,月娘每每提到秋都知总要骂上几句。”
桑榆无语,不得不说,周良才八卦的本事一流,这才分开多久,就姐姐妹妹地喊上了,连这种私密的话都说了。
“那你还打听到了什么?”崔叙问道。
“那可多了。”说道这个,周良才眼睛都亮了,“秋都知是艺妓,她的音律是平康一绝,除了她之外,还有两位,分别是善画的谢都知和善舞的公孙都知,她们合称为’平康三绝’,她们三人在平康坊有着绝对的地位,连假母都要看她们脸色行事。”
崔叙打断他的话,“说些有用的。”
周良才嘿嘿一笑,“因她们地位特殊,所以楼里的其他女子都以她们为尊,像月娘虽然心有不甘,但也只敢私下说道,秋都知借着自己的地位,帮了不少误入歧途的女子,听说她也是被父母卖进平康坊的,最见不得女子苦难,见到了就帮上一帮。”
“而月娘她们都是以色侍人的,对秋都知这些艺妓很是嫉妒,可以说是水火不容,哦,对了,死去的柔娘也是卖身的妓子,按照计划,她会在三日后见客。”
崔叙就道:“所以说,秋都知和月娘是彼此对立的?”
“可以这么说。”
桑榆想了想道:“秋都知虽然对月娘的死表现的很伤心,可是她的表现却担心那个婢女,甚至想亲自去探望。”
桑榆她们虽然是打着婢女的旗号见到的人,可是婢女之事早就有了定论,秋都知不关心死去的柔娘,却想着探望阿芫,显得十分怪异。
一般来说,死者为大,若秋都知真的见不得女子受难,那么她更应该关柔娘才对。
周良才再次脑洞大开,“会不会是秋都知因为月娘等人背地里辱骂她,所以指使婢女杀了月娘她们?事成之后又让婢女顶罪?没想到死了月娘又出来一个柔娘,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也一并杀了她,”
崔叙摇了摇头,“此事说不通,秋都知成名许久,又身在青楼,听多了这等污言蔑语,不会因为几句话而断送前程的,再说了,她能坐上都知的位置,也做不出在婢女顶罪后就再次杀人的事。”
那样做也太过愚蠢了。
桑榆也跟着道:“是的,秋都知是个聪明人,她不会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
只是不知道秋都知在这个案子里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
崔叙见桑榆低着头,手指无意间相互交错,一幅认真思考的模样,觉得有些好笑,桑榆不过也是十六岁,却像一个老行家一般行事。
他看了一眼已经沉下来的天色,道:“时辰不早了,今日只怕要在这个坊里歇息了。”
卢明府在暮鼓敲响的时候就先行离去了,万年县住的都是一些权贵之人,他不能一直耗在这里,让御史看见,少不得又要被参上一个狎妓渎职之罪。
因此将这里的事情托付给崔叙之后,就匆匆离开了。
桑榆抬眼一看,果然外面的烛光已经布满了整个楼里,外面皆是一片嬉笑声,有年轻公子调笑声和女子蜿蜒的歌声自楼中传来。
桑榆很想出去看一看,都说来长安不来平康坊是白来,她真想去见识一番。
可惜崔叙没有察觉到她的心思,只觉得有点草率了,他们查案遇到紧急之诗宿在当地也是常有的,他们男子在这些歇上一晚倒没什么,却忘了这里还有两个未婚的小娘子。
且不说这里是烟花之地,就是宿在这里也睡不安生。
崔叙脑中转动了几圈,叫来路崖,低声吩咐几句。
路崖立刻领命离开了。
崔叙这才带着歉意和桑榆道:“天色已晚,此时也离不开平康坊了,桑小娘子怕是要将就一晚了。”
桑榆浑然未觉,她本身就没有那么多的想法,只觉得宿在这里也是好的,没准忙完还能四下去看看呢。
至于桑蓁,估计她也习惯了桑榆偶尔的晚归和不归,最多回去之后被骂上一两句。
薛如英就更不用说了,整个长安就没有她不能呆的地方,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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