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的一头雾水,实在有些难受。
不良帅皱着眉头道:“崔寺正,这样不行啊。”
照这个译语法子,还不知道译出来的对不对呢?
方录事一听这话更紧张了,也不敢再译了。
他就说嘛,他只是在书上学了几句,运气好才听懂那么几个词,怎的就被薛寺直绑来做译语人了呢?
崔叙问道:“万年县可有胡人在此做事?”
“并无。”不良帅道:“只怕要去鸿胪寺借用了。”
本朝风气开放,不少衙门都有几个胡人在做事,长安乃是繁荣之地,多有胡人商家来此做生意,且也为了与周边国家打理好关系,朝廷专门设立“鸿胪寺”来管理此等外交、接待事宜。
为了方便管理,鸿胪寺聘用了很多胡人官员,不少有才华的胡人通过鸿胪寺直达天听,后任职于朝堂上显官要职。
不良帅说的借用说法,是因为他们在办案倘若遇到胡人事件,若因言语不通,就会去鸿胪寺“借”一个胡人来充做译语人
译语人就是翻译的意思。
崔叙想了一想,点头应了,眼下也只能如此了,虽说要耽误些时间,但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一旁的一个差役突然开口道:“小人倒是有一个人选。”
众人的目光纷纷看向他。
差役顶着几双眼睛,躬身道:“小人之前去巡逻时,遇上了一个胡人,他精通各类胡语,小人想这胡姬也不知道是哪里人,若是请来的胡人与他言语不通岂不可惜,不若让他试一试。”
不良帅看了看崔叙的脸色,问差役道:“此人现在何地?可堪用?”?差役道:“他就住在隔壁的务本坊内,来长安已有三年之余,坊里人都认识他。”
崔叙就道:“那你带个人去将他请来一试。”
差役欣喜地点点头,忙带人出去了。
反正都要等人,崔叙索性就问薛如英和周良才查的如何了。
薛如英道:“玉娘和雪娘的婢女的说法基本一致,她们都是因为主子要单独呆一会儿才离开的,玉娘的婢女说玉娘遇到了一个世家之子纠缠于她,她不堪忍受连续发了好几日脾气,每回都要独自生气好久,那日玉娘发完脾气之后没出房间,她就没有在意,等到晚间去喊她的时候,玉娘已经吊死在了房间里了。”
“我去了玉娘的房间,玉娘的房间已经被打扫过了,说是假母准备让新人住进去,可是妓子都说玉娘死的吓人,都不肯住,我让婢女仔细回忆了一下,婢女说当时她被吓到了,只记得房间很乱,玉娘瞪着眼睛看着她。”薛如英说道这里,感觉自己的汗毛都要竖起来了。
周良才接着说道:“雪娘死的就更稀奇了,婢女说她平日爱看锦鲤,那日她身子不爽就想去院子里的水池边散散心,又遣了婢女去熬药,待婢女熬药回来,雪娘已经溺死在池中了。”
薛如英接过话道:“我们去了当时月娘摔下去的池边,可惜的是这两个月下过几次雨,池边的痕迹消散了,倒是那个池边有踏步,不像是滑润的样子。”
崔叙道:“如此说来,她们的死到像是意外了。”
月娘死的楼就是他们也去过,就是一座很平常的小楼,在月娘出事的地方,护栏上也有不少痕迹,但是护栏年岁已久,多的就是划痕刮痕之类的。
不良帅在一旁开口道:“确实如此,因玉娘是第一个死的,起初大家只当她是一时想岔了,才自杀的,直到雪娘、月娘接二连三出事,卢明府才觉察到此事不简单,只是青楼人员流动实在太大了,很多线索也很难查下去。”
桑榆也在暗中思索,玉娘、柔娘是死在自己房间的,雪娘和月娘却是在公众场合死去的,这些地方没有一点共同点,但是恰恰是因为不在同一个地方,说明凶手对青楼很熟悉,熟悉到可以完美地避开众多耳目。
照这么说,其实阿芫还是有作案的可能的,以她对青楼和月娘等人的熟悉程度,杀了她们之后再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也是可以的。
一来二去讨论间,胡姬已经开始不耐烦了,她年纪小,看起来有些可怜兮兮的,方录事在一旁小心地一个词一个词地哄着她。
又等了片刻,外面的雨渐渐小了,差役总算带着一个高大的胡人回来了。
差役将胡人引到众人面前,介绍道:“崔寺正,这就是小人说的精通各类胡语的胡人。”
那胡人是个自来熟的,不等差役说完就拍着胸脯上前,一开口就是流利的汉话,“你们好,我亲爱的朋友,我是来自波斯的贝赫拉姆叽里呱啦咕哩咕噜……”
桑榆敢打赌,崔叙他们和自己一样也只听懂了前几个字,名字什么的一个字也没听懂。
简单地沉默之后,崔叙轻咳一声,“想必你已经知道了此行的目的了?”
贝赫拉姆自信道:“放心吧,我亲爱的朋友。”
说着就朝胡姬走去,两人开始交谈起来。
正如差役所说,胡语也分为很多种的,就是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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