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泽,你可知道圣上会何时发落那孽障。”也不知还有多少时间,顾氏想着怎么着也要做点准备才安心。
陆承泽心绪复杂:“短时间内圣上不会有动作,铁矿之事复杂重大,我们还没查出来铁矿藏在何处,也不知朝中是是否还有人是他的同党,圣上的意思是等查清楚一切再清算。”
“圣上是不是让你去查探此事,不让你回边关了?”
“嗯。”陆承泽缓缓点头,“圣上让我先留在京中,等案子有眉目了再回边关。”
顾氏在京中几十年,对嘉行帝的行事作风还是了解,这个时候让小泽留在京中,其实是圣上不相信小泽,要把他留在眼皮子底下看着。
“唉,是陆家连累了你,你没享受过陆家的富贵荣华,还要被连累,祖母真是不知道让你回来是对还是错。”顾氏大悲大喜之下,神色疲倦,整个人瞧着老了许多。
不知是血缘的关系,还是因为这是父亲的亲娘,总之陆承泽不愿意见到顾氏这番哀愁的模样,他希望他像李奶奶一样安享晚年。
陆承泽轻声安慰:“您别这么想,我一路走来,受到陆家的庇护并不少,父亲走之前,什么都安排好了,没有那些人,我不会那么顺利。”
陆承泽一开始也以为父亲恨陆家,不想再理会陆家的一切才隐居在山村。
直到后来,他得知父亲为他回陆家做的准备后才明白,即便父亲没有再回陆家,可他心里还是一直惦记着陆家。
要不然也不会做好了那么多准备,只为他能够顺利回到陆家,既然父亲在意陆家,他如何忍心看着陆家就这样倒下。
陆承泽能这样想,顾氏显然很高兴,果然不愧是她陆家大房的孩子,有担当有责任心。
马车走过一条又一条街道,车厢里顾氏面露哀伤,轻抚手中的族谱:“陆家人世代忠君爱国,多少陆家儿郎死在战场上,才有陆家今天的名望,那个孽障自己找死,偏要拉上陆家的名声,也不怕列位先祖半夜去找他!”
顾氏是真的生气,她的丈夫,儿子都是死在战场上,她虽伤心却也没什么怨言,将门儿郎,战死沙场,那是死得其所。
他们为国为民而死,如今却有可能因为别人的错沾上骂名,顾氏心里恨得不行。
老四看起来也不是个没脑子的人,怎么会做出这等事情来。
陆承泽暂时还有事,没有直接跟顾氏回定北侯府,侯府中人多眼杂,办起事情来没那么方便,他打算半个月后再回去。
顾氏心疼他身上担子重,没多说什么,只嘱咐他万事小心。
从后门进了酒楼二楼,杨嬷嬷立刻迎上来:“老夫人,事情还顺利吗?孙少爷呢?”
陆承泽交代过,陆思海的事不能告诉别人,于是顾氏收拾忧心,扯出笑脸:“顺利,圣上破了一回例,把小泽的名字添在族谱上了,小泽还有事,他过些日子再回府。”
“太好了,上了族谱,还是圣上御笔写的,谁也不敢多说什么。”杨嬷嬷心里盼着孙少爷能早日回府,不过孙少爷有事,当然是孙少爷的事情更重要。
这么多年都等过来了,不在乎再等这几天。
接下来几天,顾氏没再出门,温氏这些日子习惯了顾氏隔天出去一趟,现在顾氏不出门了,温氏一时还觉得奇怪。
不出门也好,就在家里待着翻不出什么风浪。
结果第二天,福泽院那边又热闹开了,先是吩咐下人把福泽院隔壁的青云阁收拾出来,接着老夫人顾氏又开了私库,拿出好些好东西布置青云阁。
温氏得知消息后,不悦地抿了抿嘴,顾氏的这些举动,明显有什么人要来府中住。
这老太太也不知是在搞什么,她才是定北侯夫人,有人要来府中住,怎么不提前知会她一声,也太不把她放在眼里了。
想起丈夫说的要时刻关注老太太的动静,温氏处理完事情带着贴身奴仆去了福泽院。
福泽院内,丁香恼恨地看着百合:“百合,你是不是在老夫人面前说我坏话了?没想到你瞧着公正,私下里也爱背后嚼舌根说人。”
百合对着丁香翻了个白眼:“丁香,说话要讲证据,老夫人最近不要你近身,肯定是你差事当得不好,让老夫人不开心了,你怎么好意思把事情安在我头上的,难道我还能左右老夫人的决定不成?”
百合说完便要走,丁香拉住她:“就是你,要不是你在背后捣鬼,老夫人怎会突然不让我近身伺候了,我被老夫人厌弃,你得了老夫人欢心,不是你那是谁?”
老夫人礼佛身边的人不多,平日里也就杨嬷嬷和她以及百合三人近身伺候,老夫人突然不爱找她了,丁香怎么想,都觉得是百合在老夫人面前给她上了眼药。
百合不愿在福泽院闹出是非惹老夫人烦心,老夫人近来心情很好,不值得为了这些事情影响心情。
她正要挣脱丁香,忽地听见门口的婆子叫了声:“夫人好。”
这府里能被叫夫人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定北侯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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