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督军无聊到打长途电话撩妹子。”我冷笑一声,“看来闯的祸不够大,宁军压城不够多,你背后的洋人资本对你的讨伐还不够!”
靳安生性叛逆难驯,受聘洋人,又不受洋人管制。他不听话,靳军背后的洋人资方早就对他不满了。
他腹背受敌,都是他自找的。
但是碍于他的军事才能,洋人才一直忍受着他的大逆不道。
“那又怎样。”他轻笑。
我说,“靳督军,你到底想说什么。”
他不像是会打电话撩妹子的男人,以前他抓我的时候,对我粗暴又恶劣,根本不是有闲心打电话撩骚的样子,他对女人没耐心。
“你爹爹刚来找过我。”靳安忽然说了句。
我如遭雷击,下意识握紧听筒。
张了张嘴,却什么都问不出来。
我有很多很多想问的话,很多很多想说的言语,可是千言万语堵在心口说不出来,那无法跨越的距离横亘在心头。
“你跟我爹爹是一伙的么?”我终于憋出了一句话。
他没正面回答,终于说到了正题,“东西是不是在你那里。”
我握紧听筒,如临大敌。
“那份花名册。”他语气调侃中几分微肃,“在你那里。”
我心跳加快,平稳低声,“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说完,我飞快挂断电话,逃似的离开电话旁,为什么靳安会知道?!我爹爹告诉他的么?他跟我爹爹到底是什么关系!
就是因为他口中的花名册,当初我被抓进监狱十八般酷刑审问,宁乾洲当年为了这份花名册,设计引出我爹爹!公报私仇。我猜纪凌修的家人被迫害90%跟这份花名册有关。而我爹爹,因为这份花名册不得不东躲西藏!爹爹害人无数,很可能也是因为这份花名册!
这么多年,他们从未放弃寻找!
这哪儿是宁乾洲在钓鱼,分明是所有人都在钓鱼!靳安为什么也在找这份花名册!
回到副楼,小方说纪凌修已经离开,我坐立难安,莫名觉得所有的事情都堆积在一起,剪不断理还乱,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他去哪儿了?”
“找彦铭了。”
我估摸着时间,给彦铭办公室打了一通电话,询问纪凌修下落。
他将电话转接给纪凌修。
我说,“凌修……”
纪凌修嗓音温暖安心,“怎么了?”
我说,“我有点害怕,你能不能在家陪我。”
若是我爹爹告诉靳安,那份花名册在我这里!那不是给我招来灭顶之灾么!他为什么要告诉靳安!为什么要把炮火引到我这里!
这狼烟四起,危机四伏的局面,我很害怕他们对纪凌修下手,若是纪凌修在外面出事,我又该怎么办?只有他在我身边,我才感到踏实。
“有我呢。”纪凌修笑着宽慰我,“有我在,你什么都不用担心。”
末了,他补了句,“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有我给你兜底,不用怕微宝。”
我说,“我只想你在我身边,好好儿的。”
他沉默一瞬,“好。”
当晚,他应酬完如约回家,身上有酒味儿但没醉。
我坐在客厅陪他的亲朋好友打牌,娘亲陪他爸妈听曲儿,一大家子热闹极了。纪凌修在我身边坐下,看着我一手王炸,他笑说,“你又要打成一手废牌。”
逢赌必输。
我说,“你教我怎么出牌,我就怎么出牌,那还能成一手废牌?”
纪凌修说,“我不教,你想怎么打,就怎么打,开心就好。”
说完,他看向另外三个牌友,“都不准吃她牌,让她赢。”
我被逗笑了,锤了他一下,“讨厌!你教我!!!”
他身子前倾,贴紧我后背,抽出一张牌丢出去,从容不迫一张张引出牌友的底牌,然后反杀。
那不费吹灰之力的散漫感,像是做着一件十分得心应手的事情。
他打牌跟宁乾洲很不一样,宁乾洲是强势压牌,威逼利诱一点点套出对方的王牌。而纪凌修,属于婉约派,善于喂对方牌,明明手上攥着王牌,却表现得像是抓了一手废牌似的,让对方掉以轻心,最终反杀。
他说,“你太犹豫了,别这么善良。”
我“哦”了一声,嗅着他身上好闻的香水味儿,这家伙太精致了,天天跟一帮大老爷们儿打交道,喷什么香水啊。纪凌修淡淡盯着我手里的牌,拎出一张压在桌子上,突然说,“这款香水好闻么?”
我凝神,没吭声。
“好不好闻。”他凑近我耳畔,双唇轻轻碰我耳根,深沉暧昧的气息窜进我脖颈。
我瞬间满脸通红,这家伙知道我偷偷闻他。
我就不吭声。
他三下五除二把牌出了,“回房。”
感受到他的胸膛滚烫的温度,似乎胸腔起伏明显了些,那燥热感透过他紧贴着我的身体传了过来。
我没动,上次骗我同房,我还没原谅他呢,才不跟他同房。
“不,我……”我话没说完,他忽然将我拦腰抱起,我尖叫一声,下意识抓紧他肩膀。
“不打了。”纪凌修抱着我往楼上走去,“我媳妇儿身体不舒服,带她上楼休息了。”
他当着一众亲朋好友的面儿展现出夫妻闺房的激情,大步流星带我进了卧室,我挣扎着想要下地,他有种压抑了很久欲火焚身的迫切感。
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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