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玄戈礼让他,未先出手,聂校尉知晓,便先是重出一拳。
拳风袭来,魏玄戈未躲,而是伸手接住,这可把聂校尉惊着了,刚来的新兵便能空手接住他的一拳……他心里慢慢警惕了起来。
两人过了几招,台下的众人一时看得目不转睛,这可比刚刚那些猛汉暴打弱鸡精彩多了。
魏玄戈的招式明显利落干脆,乍然被人扣住了肩头,倏地动弹不得,他也未客气,抬腿重重朝身前人的膝盖踢去。
便见聂校尉闷哼一声,魏玄戈则趁他分神时横劈一掌脱离了他的禁锢,聂校尉回神扑身而上时他便侧地一滚。
聂校尉到底是杀过人见过血,真枪实弹的磨炼出来的将士,虽魏玄戈仗着身手奇佳,但一时也未能将这老将制服,与人过招的过程中便暗暗思忖了半晌。
场下众人见两人一时分不出胜负,皆屏气凝神盯住场上,接着便见魏玄戈身形一歪,脚步不稳,场下有人惊呼,聂校尉便抓住时机欲将人抓过领子来一招锁喉,却见魏玄戈一个弯腰扭身躲过他的虎爪,一个闪身至他身后,聂校尉回头,却被人大脚踹在腰背上,魏玄戈趁着他扑地时飞身而上,双膝跪地将他的双手反捆过来。
输赢来的猝不及防,众人愣了半会,最后不知是谁带头鼓掌,场下渐渐响起一阵雷鸣般的掌声。
“好!!!!”
魏玄戈点到为止,几秒过后便将他的手放开站了起来,拍了拍衣袍上的灰尘,随后才朝人抱拳道:“校尉承让了”
聂校尉整了整衣领,若有所思地望着他,接着勾唇一笑,“好小子!”他现下也渐渐回味过来方才魏玄戈是在故意戏弄他。
“叫什么名?”
“魏玄戈”
“好,明日到我营中来!”聂校尉一向看重人才,特别是他这般身手与脑子皆有的。
不破不立,方才他便是故意以身试险瓮中捉鳖,果然聂校尉自以为抓住了时机,却没想到被他将了一军,打铁还需自身硬,尽管他身手再好,若不及时抓住机遇崭露锋芒,怕是几年都只能在军中当个无名小卒,显然时间不允许被他这般浪费。
皇天不负有心人,经那一战之后魏玄戈便在军中彻底打响了名气,连一开始认为这娘家外甥只是来顽戏体验生活的郑元驹听到消息后也怔住了,最后拍案笑了半晌,“此子有吾当年风范!”这日晌午操练过后,魏玄戈吃完饭便回了帐里,帐中无什么人,他倚在床铺上将怀中之物掏了出来,晶莹透润的羊脂玉镯,赫然是沈澪绛常戴于腕上的那只。
那晚两人欢爱时沈澪绛挣扎着褪下腕上的这只玉镯塞到他的手里,抚着他的脸柔声道:“知晓得匆忙,未来得及予你他物,且好生将这镯子收着,便当是我陪着你了。”
思绪收回,他摩挲着手中的玉镯,似是上面还有她的体温与香味,他低头将那玉镯抬起放在唇边吻了吻。
阿绛……
“诶,你在这做啥呢?”忽地有人掀帘进来。
来人是个清瘦黝黑的年轻男子,接着见他朝魏玄戈走过来。
眼前这人是与他同在聂校尉营下的,也是那日新兵中的一员,那日决斗过后屁颠屁颠地跑来与他说话,脸上尽是崇拜之意。
“认识一下,我叫秦左。”
“魏玄戈。”
“我知道我知道!刚刚你在场上可厉害了!”
自那之后,秦左便日日跟他一同吃一同睡,魏玄戈起初觉得他粘糊地要命,两个大男人搞得跟什么似的,后来他终于忍不住在一次睡觉前冷声警告了他。
秦左才委屈巴巴地道:“好吧好吧”。
故而这段时日他才收敛了些。
秦左望着他手中的玉镯,显然是女子佩戴之物,便咧着一口大白牙笑他道:“可是在想你的心上人呢?”
魏玄戈不予以否认,颔了颔首。“我就说嘛!”秦左为自己的猜想沾沾自喜,“倒是有些好奇你这样的人物喜欢的是什么样的女子。”
“美好。”魏玄戈道,“独一无二的,这世上最美好的女子。”
可不是吗,沈澪绛在他心中万般的好,数不清的优点,只能冠以“美好”二字来形容了。
魏玄戈走了快有两个月了,起初沈澪绛闷闷不乐了好一阵,食之无味寝之无眠,沈庇则也收到了魏玄戈远赴边境的消息,心中暗敬,道他果然雷厉风行,当初还在猜测他要做什么,没想到他却是毅然决然地踏上行军之路。
虽颇为欣慰,但看到妹妹那一副惆怅失意的模样,沈庇则心里也不好受,遂给淮姝公主去信一封,道是家妹情绪低落唯有公主才能解忧,淮姝公主接了这一顶大帽子,便马不停蹄的来接了沈澪绛去她名下的庄子上游玩,又四处宴请各家贵女陪两人玩乐解闷,故而沈澪绛才未再气闷。除夕那夜,沈澪绛与家中父母兄长吃了宴席,一齐贺了新年,又拿了父母兄长给的压岁钱,才回了房中洗漱。
刚沐完浴出来,秋兰便道有姑娘的信,沈澪绛心下一跳,快步走过去,“快拿来与我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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