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她说到这里,我打断道:“先找我们的尸体吧。”
选择起来总是难的,我不好意思,并且也没有理由讲出这个生还的机会一定要给我,当即说道:“先找到谁的尸体,谁就离开,如何?”
陈硕道:“要是这样的话,我建议先去图书馆。”
她游览过我的记忆,知道我的尸体就站在图书馆里,可周爵士有没有移动,暂且就不清楚了。
最关键的是,茫茫庄园何其大,树木郁郁,花草葱葱,周爵士要是刻意把我们的尸体藏起来,我们也没辙。
当下我们摒弃所有意见,只是先寻找尸体。
暴雨淋湿了我们的狗身子,白色的狗毛软趴趴的贴在后背上,一绺一绺的,我俩一直找到天色蒙蒙亮,仍然没有任何踪迹。
在路过别墅的时候,2号屋的窗户外,一大片血迹,在暴雨的冲刷下,仍然猩红片片,好似有人钻窗出来的时候,被窗户拦腰切断。
因为暴雨不停的下,墙上的血不停的流,我刻意绕远了些查看。
赫然发现,胖子的上半截身子不见了,从肚子位置消失,他的下半身就趴伏在窗户口,那一圈肚皮周围,往外渗着血,随雨水一起顺着墙皮流淌而下。
“最后一个人也死了。”
这一趟,六个人,没有一个活下来,或许这就是为什么来之前,彩票店老板娘忧心忡忡的跟我说,她等我回去。
或许她已经知道了结果。
周爵士的庄园,没人能出去。
看到这里,我和陈硕虽然都没说话,但各自心中不免升起一阵悲怆,眼看天色发青,即便是天气阴沉,也能感觉到快要亮了。
“小哥,周爵士把我们的尸体藏的很严密吧?”
我摇了摇头,“不清楚,但我感觉他应该是在拖延时间,不会让我们轻易的找到,如此一来,在寻找的过程中,我们二人可能心生嫌隙,不等找到尸体就开始了内斗。”
“不会的……”
说话间,我俩来到周爵士的坟墓前。
那个六十多岁,拄着拐杖的老人,半跪在雨中,双手合十,我俩正准备绕过去,没想到我眼角瞥了一下,刹那间浑身一抖,登时说道:“不对。”
陈硕问道:“哪里不对?”
“你看他的手!”
周爵士跪在坟墓前,双手合十做祈祷状,我所在的角度只能看到他的左手,反正五根手指上,干干净净,并没有戴戒指。
这让我觉得不太对劲,当即快速绕行,来到周爵士的右后方,朝着他的右手上看去。
果然,他的右手的五根手指上也是光秃秃的。
这个周爵士,没有戴戒指。
规则里讲,真正的周爵士是不戴戒指的。
终于让我们找到正牌的了。
或许,这是我们唯一获救的机会。
“走!”
我控制着白狗的身子,朝着周爵士赶去,这个周爵士与那三个假的一模一样,穿着,打扮,容貌,没有一点区别。
唯一的区别就是双手上的戒指。
到了他的身后,我轻声说道:“周爵士?打扰一下。”
老人缓缓的转头,我与他四目相对的一刹那间,发自内心的感觉这人从上到下都流淌着一股和气。
他上下打量我一眼,点了点头,微笑道:“双头狗。”
“很多年了,你是唯一一个逼的他动用双头狗的人。”
“许多年前,我俩之间有一个赌注,当赌注到来时,双头狗就会现世。”
我皱眉道:“您……和他,到底谁是周爵士?”
眼前的周爵士撑着拐杖起身,来到我跟前,“严格来讲,我们都是周爵士。”
“在我杀死母亲的那天晚上,我藏在一处地窖里,我与自己斗争了一夜,我像是疯了一样,一会认为我有罪,一会认为我无罪。”
“前边我觉得,我无情的杀死了自己的亲生母亲。”
“后一秒我又认为,我是对的,这是唯一正确的办法,只有这样做,她才能脱离苦海,她的余生才会快乐。”
“从那天起,我的脑袋开始疼,左右两侧都很疼。”
“最终,我借助自己所研究的生物科技,将大脑切片,移植,再生。”
这话听的陈硕我俩瞪大了眼珠子。
眼前的周爵士又说:“然后,我的头再也没疼过,但我的心一直在疼,疼了四十多年,我不该杀死她,我爱她,比任何人都爱,我太偏激了。”
“另外一个周爵士不这么认为,他始终觉得自己做的对,不但如此,他还再次将大脑切片移植,并再生出另外两个。”
“那两个,常常装扮成来到庄园做客的诅咒者,实际上在商务车上,他们往往就会动手,先杀死一个,潜伏在人群中。”
这一招,如果不是第一天晚上陈硕非得跟我睡一个屋,我险些就中了汪洋洋的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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