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宴晔猩红的眼眸,出现了片刻的呆滞,像是终于被林云汐的话打动了。
就在林云汐以为自己,已经成功让楚宴晔相信她,即将把到他的脉时,楚宴晔又打开了她的手。
楚宴晔蓦地贴近,那双冰冷如同刚从雪地里钻出来的手,有力地扣住了她的下巴,强行抬了起来。
“你说谎!你之前不是口口声声都在关心那个瑞王,何曾关心过你的夫君?”
“你对他只不过是利用,利用就是利用,何必找这么多道貌岸然的借口!”
他最讨厌的就是谎言,无论是什么样的真相,他都可以接受,就是不愿意被欺骗。
签订协议前,他给过她机会,想要听真话。
是她口口声声说喜欢他。
虽然他不接受,可也绝不容许欺骗。
“你捏疼了我,我没想要利用我夫君,我绝对不会伤害他,有时候只是迫不得已借点势,瑞王救了我的命,他要是死了我当然要给他收尸!”
林云汐解释着,同时她闻到楚宴晔身上的血腥味越来越浓,应该是刚刚情绪激动,牵扯到了伤口。
“你就是个满嘴谎言的女人,本座不可能会相信你,滚!”
楚宴晔最后还是甩开了林云汐,同时像是承受得不住身体上的痛苦,摇了摇脑袋,扯过地上的被子,将自己整个人都盖在了盖住了。
林云汐摸了摸自己被捏痛的下巴,目光复杂,楚宴晔对谎言的介意程度出乎她的想象。
只是一个谎言说出来时,就已经注定要用千万个谎言来圆。
在骗楚宴晔这条路上,目前来看,她已经找不到回头路,只能一骗到底。
死死捂住孩子的事情,千万不能让楚宴晔知道,等三个月过去,大局定了,就好了。
而她现在能做的,就是不伤害楚宴晔。
林云汐深吸一口气,看向被子里凸起的那一团,想到进来时,听到小头目他们的对话,似乎提到了什么月圆之夜。
楚宴晔身体里几种余毒掺杂在一起,她虽然已经有了初步的治疗方案,可有些毒,毒发时候的状态,她却是不了解的。
当时想着,毒发时再具体记录。
她也问过催时景,催时景的表情很怪,只是说,到时候就知道了。
难道每月的月圆之夜,就是楚宴晔毒发之时!
别把神医想得太神,医生看病,也要对症下药。
林云汐如此推理着,就一把揪住了小头目的胳膊,此时她的目光镇定又凌厉,已经全然不是刚才,请求带她进来时的客气。
“说,你们之前说的月圆之夜,是何意思,你们阁主,是不是每个月圆之夜就会毒发,毒发会如何?”
小头目被林云汐这一揪,揪得有些蒙,同时也被她的气势所震慑,几乎没有思索就说了出来。
“对,阁主每个月圆之夜就会毒发,真正毒发的时候会失去理智,阁主武功高强,对我们而言,他会很危险,谁也预知不到,他会做出什么来,等毒发过后,他会忘记毒发时做过的事情!”
这听起来就很棘手。
催时景还真是一如既往的不靠谱,这种重要的事情,也要先卖个关子。
也不知道,这么多年,他是如何做楚宴晔专属大夫的。
林云汐心中郁闷,就见原本躲在被子里的楚宴晔,蓦地使用内力,震碎了身上的被子,站起身来,浑身气场变得更加冷冽。
他隔空手一抓,那条之前掉在地上的黑色长鞭就到了他的手里。
楚宴晔提着鞭子,一眨眼就已经掠出了帐篷。
给人的感觉,就像是走火入魔,提剑要去杀人。
林云汐暗暗皱眉,看向那小头目道:“我们追。”
小头目哪里敢怠慢,点了点头,就跟林云汐出了帐篷。
一到外面,小头目就安排人去找楚宴晔,林云汐则是顺手抓住离帐篷最近的人,问楚宴晔朝哪个方向跑了。
那人对着林云汐还想装哑,林云汐这时也是真烦了,靠山不能就这样凉了,顾不了那么多,直接晾出了自己的身份。
“说话,我是你们阁主夫人,你们阁主要是有事,我要了你的命!”
那人被林云汐一句话砸蒙,就指了指右边方向。
这种感觉无比玄幻。
他们家阁主夫人,不是又丑又傻的林大小姐吗,何时变得又漂亮不傻又懂医术了?
林云汐一路顺着右侧找去,终于在一个小树林里找到了楚宴晔。
此时,周围的树木杂草,已经被楚宴晔尽数毁去,一片好好的小树林硬生生的削毁掉了大半。
足见破坏力惊人!
林云汐暗自庆幸,楚宴晔疯狂输出时,自己没在。
一缕微风吹过。
夜空下,楚宴晔持着长鞭,静静地站在倒地的树木中央。
他的下巴微扬,薄唇抿着,漆黑的半边鬼面具遮边脸颊,看不出具体表情,却是给他平添了几分诡谲,身上的黑色袍子,被夜晚的风扬起。
也是夜晚光线不好,穿着黑色宽大袍子,那种单薄破碎感没有了,也难怪之前她没有第一时间认出楚宴晔。
“楚宴晔!”林云汐试探地喊着,小心地靠近。
楚宴晔闻声慢慢看了过来,还是没有其他任何动作。
随着走近,林云汐却是看到一滴滴成串的血,顺着楚宴晔持鞭的手,滴嗒滴嗒流了下去,落到地上被毁的树叶上,像是要将那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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