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维尔斯不懂爱情,但他懂男人的占有欲,在女人身上霸道又吝啬。
他原本打算忽略过去,可梁朝肃既然问起,他自然还要详细汇报。
“连城小姐听完华夏情况后,望着天花板很长时间没有说话,之后只有一句‘是我带累他’。”
“带累他……”
电话里,男人仿佛重复一遍,声音轻不可闻。
维尔斯也不确定,他屏气敛息,又沉默两秒。
男人只一句,“照顾好她。”
……………………
接连几通电话提示关机,梁母放下电话,明白她这是被拉黑了。
梁朝肃恼恨他们,梁母做下决定那一刻,就有了预料。
年轻时的感情就是这样,焚如烈火,不计代价,不计后果,没有理智,阻拦越大,越要冲破枷锁。
可当真得到后又如何?
且不提顾星渊这个权势、地位、前途尽失的前例。只看权贵圈这些年为爱战胜一切,不顾身份门第,执意娶普通女人的子弟们,他们现在婚姻恩爱了吗?美满了吗?
没有。
有的,被对方家人贪婪无度的嘴脸,烦不胜烦,感情几乎破裂。
有的,被日常鸡毛蒜皮的磨合,磨光了情分,重回花花世界。
还有的,在一日日事业单打独斗中,耗尽心力,总算明白父辈门当户对,是对的。
人这一生,几十年岁月太长了。单一爱情,不可能填充每一分,每一秒。
梁母是活过半辈子的过来人,宁愿梁朝肃现在怨她,不想他失去前程,腹背受敌,走弯路到中年一无所有时,再悔穿肚肠。
但到底还是担忧梁朝肃身体,她在室内静坐半晌,给梁父打电话。
“我问你,既然连城都解决了,你为什么拦着朝肃,不让他见一眼,好彻底死心放下?”
不等那头梁父回答,梁母口吻更厉。
“还有梁氏,朝肃都回来了,你为什么不放手,还在步步紧逼?梁董事长,你是不是在骗我?你在梁氏根本不是要逼朝肃回国,你就是要跟他争权夺利,保住你的地位。”
梁父怔住,摆手示意正在汇报工作的高管们出去,起身走到书柜边的休息室,“念慈,你这话太重了。”
他在沙发上坐下,解开一粒西装扣子,“不让朝肃去冰岛,是怕他急恨之下,不管不顾做出什么,你看他现在这副样子,不在咱们眼皮底下,你能放心吗?”
梁母,“你少蒙我,梁氏到底怎么回事?他现在正是怨恨最深时候,你还强压他,逼他,不怕他恨你吗?”
梁父探身拿起茶杯,倒了杯水,“哪里强压了,只是暂时的。念慈,我今年都六十多了,争权夺利除了让外人看笑话,伤害父子感情,对我有什么好处?”
梁父心里不踏实,敷衍一句。
这次,他其实对梁母撒谎了。
真正阻住梁朝肃回冰岛,并在梁氏不放手的根本原因,是他怀疑连城还活着。
因为沈黎川知道连城死亡后的反应不对。
他终归是个年轻人,城府不老练,情绪掌控不足。
虽然痛苦,仇恨,悔意都有,甚至失去理智要退婚,后面被沈家拦住,也拒不配合,表明不会出现在婚礼现场。
仇恨后割裂的决绝,也做得不错。
但梁父脑海里始终转着沈黎川刚从天台上下来的那几秒。
不够生死离别的歇斯底里,比恨更像愤怒。
梁父呷了口茶,滚烫热水入喉,喉管火烧火燎。
他皱眉撂下茶杯,“明天就是菲菲婚礼,沈黎川还是坚决不出席?”
“是,菲菲说他就在沈氏公司,不见她,也不见他父母。”
梁母一肚子怄火,简直要烧穿。
“他回回背后帮连城那个祸根,可见余情未了,这次被你提前发现,连城没了,他心里指定恨死你。”
“这婚不结是好事,可他婚前三天反悔,压根不给人反应的机会,现在菲菲刚搬去沈家住着,此时通知宾客不结了,外人会怎么揣测菲菲。”
说到这个,梁母简直揪心,“菲菲还怀着孩子,三个月,小腹都隆起来了,退婚后,这个孩子还要不要?”
与此同时,沈氏集团顶楼。
沈父带了一队保镖,强行开了沈黎川办公室的门。
沈黎川秘书被保镖摁在墙上,还在急声劝,“董事长,沈总一天一夜没休息,这会儿刚睡——”
“我也一天一夜没休息,冯成书你是他的秘书,更是沈氏的员工。”
沈父的火气已经烧成火海,多少年的儒雅修养都顾不上了,阔步进门。
保镖得过吩咐,没有跟进去,将门关严实,把守门口。
总裁办公室也有一个一室一卫的小休息间。
沈父直奔过去,拧开门,正对门口的床上,沈黎川侧躺着,竟是真的在睡觉。
室内拉着窗帘,昏昏暗暗,一片浓积的阴影中,更显他眼下乌青深重,胡茬潦倒,不像一天一夜未睡,大有一星期未眠的疲惫像。
沈父咬了咬牙,克制住沸腾的怒意,没有开灯,走过去,还算和善叫醒他。
沈黎川睡眠不浅,又实在困倦,被沈父连推好几把才醒。
“父亲?”
他缓慢眨了眼,倏地坐起来,“您怎么来了?”
沈父又气又恼又心疼,还恨铁不成钢,“明天是你跟梁文菲的婚礼,她现在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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