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母察觉梁文菲情绪不对,搂她肩膀安抚,又抚摸她头发,见她哆嗦缓解不住。
梁母怒斥连城。
“知道我为什么那么快就不喜欢你?你不如菲菲朴实,她讨厌就是讨厌,喜欢就是喜欢,绝不会像你,嘴刁、乖僻,满口谎话。”
“你诬告她疑神疑鬼,现在事实证明,你和沈黎川就没有清白过。你觉得梁家对你不好,那你又是如何对梁家的?是你搅得我们家宅不宁,骨肉成仇,还害了梁氏动荡。”
“你有什么好委屈的,真该委屈的是菲菲,是我们。”
萧达观察连城脸色,倘若不对,他即刻采取措施。
连城紧紧拽住白瑛,阻拦她继续开口。
梁父来冰岛,是白逸仙卖他情面,透露消息,他多少有顾忌,白瑛言辞过分一两句,他听过就罢。
但梁母不一样。
从前连城觉得,梁父在梁家地位有一种说不出的超然,无法描述,始终不够亲近,哪怕是那十八年相亲相爱时。
经冰岛这一次终于了悟,梁父在乎妻子,在乎家业,儿女是必备品,却是工具。
工具不能行差就错,但凡超出掌控,毁了他计划,他心狠手辣。
不仅对她下手,还对梁朝肃下手,不曾顾念父子情分,也没有顾念过梁文菲。
连城挡在白瑛身前,望梁母。
“我嘴刁,是我总需要想尽办法来解释。我乖僻,是我不想被驯服。我满口谎话,刚开始我想过向你求救,后来我开始惧怕你,却又放不下你。”
“梁文菲爱是不当手段去抢去夺。委屈是她抢去了心虚不安,日日恐惧。对我监视打压,是她爱憎分明。”
“如果这是你对爱憎分明定义的理解,是你的人生道理,那我不如她。”
萧达松气,梁母脸色铁青,咬碎一口牙。
“好样的,用梁家养出来的嘴,埋汰梁家人。怪不得到现在,你亲生父母都没有找来。”
“必定是刚把你生下来,就发现你是个祸星,是不能被管教的孽女,才偷偷摸摸换了孩子,把你丢给梁家。”
“不,天下父母没有狠毒的,可能不是他们丢了你。”梁母深吸口气,义正词严。
“而是你刑克六亲,说不定一出生就把他们都克死。谁跟你有关系,谁家毁身亡。”
“我们梁家粘不起你这种丧门祸水,葬礼已经办了,你休想再来祸害梁家。”
白瑛简直要爆炸,连城堵住她上前。
“很抱歉,我不敢走了。”
她戏谑笑出声,“你们赶我走,前面却要我一尸两命。还有人不放我,威胁要铸笼子把我关起来,内部意见不统一,偏偏都凶狠偏执,城府又深厚,阴险更狡诈,我不敢信你们,又反抗不了他。”
“不如你们先意见统一了,或者分出个胜负,再来放狠话,下狠手?”
白瑛和萧达目瞪口呆,一个是没想到连城会说出这种话,欠欠的,还真有几分祸水挑拨的模样。
一个是在心下抓耳挠腮,局面上连城没吃亏,可萧达总觉得,连城的状态不好,皮囊之下,没有血肉温度,只剩寒冰和铁。
他略抬手,示意保镖带梁家三人离开。
梁父表情阴鸷,甩脱保镖的手。梁母更不允许保镖触碰,护着梁文菲厉声呵斥。
梁文菲瞪连城,唾弃她,“我早就看你不是好东西,每天装的冤屈窦娥,勾引沈黎川心疼你,今天终于露出你本来面目,我母亲这句丧门祸水,那一个字都没冤枉你,贱货,恶心。”
保镖不敢动粗,拉成人墙逼他们退后。
连城耷拉下眼皮,“我不是好人,也想不做好人。”
门外有人敲门,是贵宾休息室的服务人员,“您好,飞机已经检查完毕,您可以登机了。”
梁父勃然变色,刚才被骂到脸上尚且自持,眼下情绪激动,呼吸也逐渐粗重,“你不是来接机的?你要回国?那我们——”
“您当然是随我去见梁先生。”萧达眼神示意。
保镖们人墙散开,两两成对,一左一右强硬挟持住三人。
萧达言笑晏晏,“梁先生来冰岛后,特别想念家人。直言以往是他不好,对家人的方式不对,这次积极改正,要请您们在冰岛多留几天。”
梁母气得头皮发麻,又惊又骇,不住去看梁父。
他们来冰岛,本就是为阻止连城回国,就算回国,也不能撤销死亡宣告,再用梁家的身份。
要是连城搭乘飞机回国,她们留在冰岛。
国内发生什么,都无从阻止了。
梁父挣扎几下,被保镖反剪胳膊,到底留有一分体面,没有压他俯身低头,只是夹紧他,保持直立姿态。
梁文菲有所意会,震骇得魂不附体,声音尖细变调,“连城,你这个贱人,你敢回国碰沈黎川一下,我要你不得好死。”
连城抬眼盯着她。
目光凉凉,不带起伏,波动,像是既定事实,她就要见沈黎川。没了孩子阻隔,他们又都在国外,连城和沈黎川天大地大,马上就能和好。更或者等他们回去,连城又怀孕了,这次是沈黎川的。
她是故意报复,原来刚才不做好东西,指的是这个。
梁文菲思及此,目眦欲裂,“我怀着他的孩子,你要敢胡来,我就带着孩子自焚在沈氏门口,舆论不会放过你,警察不会放过你,你这辈子都摆不脱谋杀孕妇的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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