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儿,萧达开车驶进医院停车场。
白瑛坐副驾,身上换了套衣服,小腹捂暖水袋,手里捧红糖水,“谢谢你送我回酒店,不过,你看起来经验丰富,以前也这样照顾女朋友?”
萧达目视前方,“我有个姐姐。”
白瑛了悟,他们这一代子弟不乏姐弟组合,譬如沈黎川。
从小被姐姐“深爱”培养,言行框正,相较独生子对异性的陌生和不解,弟弟们都是男德博士毕业,经过导师姐姐千锤百炼,合格做“牛马”的好男人。
“那我,你——”白瑛红脸。
她不争气。
姐妹面前豪横流氓,实战男人阿巴阿巴。
萧达停车,占主导,“白瑛小姐,我还有工作。”
见白瑛愣愣不动,他按安全带卡扣,又攥着尾端,以防弹到她。
“很感谢您的心意,但您不了解我,我不会说话,骂人一绝。我不收拾卫生,人模狗样,是梁先生厌脏。我做梦磨牙打呼噜,深度睡眠会梦游。您别被一顿饺子骗了,我对女人实际还不如梁先生。”
白瑛张嘴结舌。
萧达手机震动,他下车接起,苏成怀的声音,“梁董吩咐我接触莫家,我有进展了,连城不可能是林娴姿的女儿。”
萧达一顿,“你肯定?”
“肯定。”苏成怀斩钉截铁,“关于女儿,林娴姿查过很多年,近十年突然不查了,我有风声,她找到了女儿的尸骨。”
“现在莫家两房斗争摆在明面。新加坡禁枪,可年后林娴姿遭遇两次枪击,一次车祸,似乎还有绑架未遂。她升级了身边防卫力度,称得上无懈可击。”
“旁人在新加坡找不到下手机会,只能引她出境,几次三番试探下来,林娴姿岿然不动。连盈盈这局根本不是莫家找血脉,是旁人朝她娘家下手钓鱼。”
“现在莫实甫紧要关头,林娴姿无论如何不会出新加坡,但她忍无可忍,势必有反击。顾家和那位连盈盈只会是炮灰,这时候谁掺和进来,谁一样死。”
萧达听见身后响动,白瑛下车了。
他抬手摁钥匙锁车,抱歉先行离开。
来到病房,王夫人也在,梁朝肃靠坐,“谢您好意,连城不是性子犟,她知情达理。是跟我玩闹惯了,对外人不会如此,您不用在意。”
王夫人摇头笑,“可真叫她老师说中了,你们俩兄妹上一秒别扭,下一秒哥哥就能蹲下给妹妹冲脚,感情比平常兄妹亲厚,别人都是瞎操心。”
王教授两年前是清溪谷带队老师,见过他与连城相处。
梁朝肃笑而不语,瞥见萧达,对王夫人颔首。“我为王老找了一个男护工,晚上就到。连城说王老不习惯人近身,这位护工以前做过京里部长的警卫,话少,会下国际象棋,因为档期,所以晚了几天。”
王夫人愣住。
早在手术前,她就在医院找了护工。术后,王教授学生自动排班,她都插不上手,护工就辞掉了。
梁朝肃打过几次电话,关心病情。关于护工一事,她不曾提,梁朝肃也不曾问。
不想,竟不是没注意,是做好了才显露。
王夫人磕巴道谢,第一次体会到,原来冷漠寡情的男人,其实见微知著,温柔全在无声处。
病房一时寂静,萧达顺势送王夫人上楼。
再回转,反手带上门,汇报一遍苏成怀的进展。
“苏秘书确认林娴姿不会来华夏,连城小姐去港城,只会被林娴姿当做又一个更像的陷阱。顾家那一方,也会将连城小姐当作阻碍,两面受敌,不能去。”
梁朝肃指窗边文件,“你觉得她会信我吗?”
萧达走到窗边,继续处理文件,忍了忍还是出声,“香江治安不比内陆,近两年仍有枪击案发生。莫家二十多年前能在国内制造绑架大案,如今未必不敢再搞出‘帮派械斗、路人无辜中枪’的新闻。”
“若是连城小姐想要认亲,其实您可以直接联系林娴姿,去新加坡做亲子鉴定。”
梁朝肃注视他,窗外阳光爬升到他肩膀,面容在明与暗交界处,眉眼模糊。
萧达感受他目光穿透阳光,带着冰冷的温度,他道歉闭嘴,低头看文件。
对此,萧达是有预料的。
新加坡容易去,亲子鉴定也好做,连城不是林娴姿女儿,梁朝肃自然放心。
可长相太过相似,且尸骨真假只是风声,仍旧不少的概率,梁朝肃敢赌吗?
进一步再看,倘若连城是林娴姿女儿,莫实甫油尽灯枯之际,本就嘱意的大房,重新找到继承人。
莫家家产之争,立即会激化的丧心病狂。林娴姿护的住,连城生,万分之一的疏忽,连城死。
梁朝肃绝不会容忍,让连城朝不保夕,拿命赌概率。
相较之下,香江难度危险,都要减轻几个等级。
可——
连城不会喜欢。
不会接受。
只会,更恨他。
………………………………
在停车场,萧达自污划清界限,白瑛做不出死缠烂打之举。
亲亲抱抱的豪情,化作烧烤摊上喊老板,“加十个串,变变变态辣。”
连城喝啤酒,“这里不是山城,肛肠科拒绝接受你这种自虐病患。”
白瑛涕泪横流,“不接受我,那他们治梦游症吗?”
“不治。”连城抽纸巾,细致抹白瑛脸,“但心理科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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