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院,西厢房边上的储物间内,李楚正盘腿坐在地上铺的报纸上,手上带着一副线手套,捧着一个碗仔细的研究着。
外底署蓝料彩楷书“雍正年制”双行四字款,四个字外边还围了一圈蓝料彩双方栏。
他师父曾经跟他说过,康熙雍正乾隆清三代的瓷器是最好的,其中最值得一提的就是雍正朝的官窑瓷器了。
虽然仅存世十三年,但瓷器技艺精湛绝妙,无与伦比。
他手上捧着的这个碗是个敞口碗,弧壁,圈足。
碗内壁施的是白釉,外壁以珐琅彩描绘了梅花两株。枝干苍老虬劲,色彩娇艳。
画的一侧还提了两句七言诗句。
图案描绘细致入微,设色清雅,令人望之赏心悦目。
当年他师父还跟他讲过,雍正朝珐琅彩瓷器的画匠都是出自于内廷的画师,每个人的画工都十分的精湛,同时还拥有非凡的艺术修养,所以珐琅彩瓷器上的画才会有很高的艺术成就。
在过去,皇上的个人喜好是会影响整个朝代的艺术审美倾向。
据当时内务府的记载,雍正的艺术涵养深厚,个人审美水平很高。
所以,颜色釉在雍正朝时期高速发展,别具一格。
李楚拿着这个碗翻来覆去的看了半天,才不舍的放进旁边的一个小木盒子内,盒子里面还垫了不少棉花。
小心翼翼的把盒子放到靠墙的木架子上,看着架子上已经摆放好了的二十个盒子,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二十个盒子里面装的都是自己辨别好的,全部都是清三代的东西。
目前最值钱就是他第一天看到的那个盘子,那是个康熙朝的素三彩盘子,他还专门跑图书馆查过资料,那玩意应该是康熙为了给他祖母过寿,特意让官窑烧制的。
他祖母也就是那个把多尔衮坑的不要不要的大玉儿。
从她这里也能得出一个结论,有了儿子的寡妇千万不能要!除非你觉得自己比多尔衮还厉害。(这是一个玩笑话,大家不要在意。)
转过身刚准备继续看下一个物件的时候,被门口站着的那道人影吓了一跳。
“哇!媳妇儿你干嘛?怎么悄没声息的?”
他刚才那一瞬间吓得差点跳起来的模样,把靠在门框上的丁秋楠逗乐了。
“哈哈,我都来半天了,过来的时候你还捧着那个碗呢,就是害怕吓到你把碗扔了,我才一直没吭声。”
“呼~”
李楚刚才这一下确实被吓够呛,他长长的吐出一口气,这才让激烈跳动的心脏,缓缓的平复下来。
之所以这么害怕,就是因为刚才回来后,丁秋楠就跑到隔壁姐姐家,跟姐姐和她妈妈一起打牌去了。
李楚一直认为家里是没人的,这猛不丁的冒出来一个,狗还没叫,怎么可能不吓到。
“咦?外边天都黑了啊,几点了?”
“都快十点了。”
“这么晚了文轩和月月还没回来?”
“没有啊,前院的灯都没亮。”
“看什么电影这么久?”李楚把手上的手套脱下来随手丢到旁边的架子上。
这时,刚才李楚看碗时,一直趴在他身边的小黑站了起来扭头看向外边。
院里的那几只狗也都站了起来,毛球和大圣还都同时往前院跑去。
“行了,肯定是他俩回来了。”
丁秋楠转身走出了储物间,嘴上还说道:“得跟他俩说说,晚上还是要回来早点,操不完的心,再这样的话让他们自己搬出去住。”
李楚跟在后边撇了下嘴,你能舍得让他们自己出去住才怪呢。
等他俩到前院,狗已经把门栓拉开了,李文轩和王越月才刚走进门。
“秋楠妈妈是我的错,是我硬拉着轩哥哥看了第二场电影才回来晚的。”王越月看到公公婆婆,很乖巧的主动承认错误。
“没事,都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上班呢。”
李楚那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刚才你明明不是这样说的。
不过该说的话还是得说,既然她这个当妈的不说,那就得他这个当爹的来念叨了。
“月月,文轩,我没有批评的意思,只是想告诉你们这夜晚的危险就是要比白天多,我们没有办法也没有那个能力去阻止别人犯法,也控制不了别人的想法,我们能做到的就是尽量远离危险,保护好自己,同时也保护好我们自己心爱的人,你们两个能听明白我说这话的意思吗?”
“知道了楚爸爸(爸爸)!”
“嗯,古人都说过,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我希望你们也能记住这句话。”
见他们俩都点头应是,李楚这才挥挥手让他们进屋休息。
关好大门,一直到进了客厅,李楚终于忍不住了。
“我说媳妇儿,你一直这么瞅着我干嘛,我脸上有花吗?”
“花倒是没有,我只是觉得奇怪,你为什么会跟他们说出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这句话,这可不像你啊!”
“唉……”他叹了口气,坐到沙发上后这才说道:“外边太乱,我只是不想等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之后我们才后悔。”
“你是想到景山那案子了吧?”丁秋楠跟着坐到沙发上,直接躺倒把头枕在丈夫的腿上。
“是啊,这个犯罪分子相当的狡猾,已经这么长时间了,在明知道公安都在布控找他的情况下,他还敢一次接着一次的犯案,可见这个人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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