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星团听着这如雷贯耳的惨笑声,生出几分怜悯。
可他还是义无反顾的走上前。
果不其然,在视线所看不见的走廊之地,屹立着一扇门。
门上的青铜铁索掉在地上,是之前他想进去的天台。
当他走进去后,一座狭窄的小小天台映入眼帘。
天台上坐着一位行将就木的老人,她木讷的看着这一切,直到诸星团踏入里面。
她才转头。
诸星团和老人视线交汇的瞬间,还不等诸星团开口。
老人忽然身体开裂,接着鲜血、器官、肉体像是被保龄球撞到了一般碎散了一地。
接着,碎散在一地、支离破碎的尸体化成了一摊血水。
“我明白了……”
诸星团闭上了眼。
“这是怎么一回事了。”
再次睁眼,昏暗小屋也再度出现在他的眼前。
但这个小屋和他之前见过的有很大差距,这个小屋的墙壁和地面上没有什么鲜血。
诸星团在客厅和卧室、天台走了一圈,发现没人在这里。
最终,他转头,像是想到了什么,看向浴室。
一步两步三步。
诸星团来到了紧闭着的浴室门前,站定。
“这里,或许是一切真相之源。”
诸星团伸手,推开了浴室的门。
接着,触目惊心的一幕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在浴室里侧的浴缸内,装着满满一缸的鲜血,而在浴池旁边则坐着一个蜷缩在地上,双手抱着双腿的女人。
那女人像是恍然注意到了什么,缓缓抬头,看向了诸星团。
诸星团看着女人,又看了看浴池,沉重道:“原来我从一开始就没有拯救你,你已经拯救了自己,只是没办法走出阴影。”
“……你……你!”
女人颤栗的指着诸星团,却最终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可我真的活不下去了。”
诸星团缓缓走过去,半跪在女人的身边。
“所以,你将一切负担交给了你的另一个人格,就像你妈把一切东西压在你身上一样。小时候逼迫你努力读书,工作让你千辛万苦找个好工作,找不到就去卖。”
“你崩溃了,然后你将这种崩溃的情感转嫁给了另一个因此而生的无辜人格,你将一切压力给了这个人格,然后你这个人格也崩溃了。”
“最终,真正的你醒了。”
女人抱着肩,疯狂的颤抖起来:“我……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
“我明明已经……自由了啊,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你心里根本没有放下吧。”
诸星团的手搭在了女人的身上,“没人能在杀人后还保持镇定。”
“我……”
女人抱着自己的双腿,“我只是想……要个正常的生活啊!要个无忧无虑的生活,要个自由自在的生活。”
“我不想每天两眼一睁就要去站街,我不想一天到晚伺候我的母亲,尽管我什么都不会做……”
“我从小到大,就没有过上一天好日子,除了这段时间……我抛弃了一切想法,抛弃了意识,享受了一段前所未有的安静时光。”
诸星团皱着眉,看着女人,问道:“你是什么时候杀了你的母亲?”
“在世界变成现在这样的前一天。”女人缓缓站起,“在那之后,我就彻底没有了我自己的意识,我过的非常快乐,却又不知道为什么快乐。”
久贵铃视线扫过周围的一切,“这是我的世界。”
“我心灵的一块赃物之土。”
诸星团没说话,他不知道该怎么说,劝他去自首?
可这种世界的自首真的会讲逻辑吗?
他似乎已经脱离了那个状态,和自己保持了一致。
诸星团问:“能不能把世界出事时发生的事情告诉我。”
“……”久贵铃看了一眼诸星团,没说话,只是沉默半晌,讲述起那时发生的事情。
在久贵铃的视角里,天空仅仅在一瞬间便被一群水母、章鱼一样的白色透明生命占满,有人说他们叫‘美扎德’,美扎德是一种来源于【超空间】的生物。
而关于超空间,世界出事的那一天正是人类举全球之力观测【超空间】时出事的,这些美扎德是被人类自己找到的。
在这之后,久贵铃留存的记忆是,有一颗星球出现在了地球的天空,那颗星球撞向了地球,或者说进入了地球。
接着,地球就被一道强烈白光覆盖,似乎有一道恐怖冲击波生成,覆盖了整个世界,在这之后他就什么都不知道。
直到今天,她在诸星团的帮助下从朦胧、混沌、崩坏中苏醒。
诸星团终于得到了来自这个世界的信息,看向久贵铃,眼中闪烁出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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