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她这样一哭,谁人不知道她心底里的愧疚,谁人不知道昨晚她独自跑回来时的痛苦与懊悔。
庄娘子想起昨晚马二芳跑回家里时摔的那一跤,拼命喊着宋灵均受伤的模样,她心里的怨怪在看到她哭得如此狼狈不堪,纠结混乱一番后,最终还是化作一声轻叹,捂着胸口撇过头去。
马老太太看她如此,心中也不忍住叹道,果然是个心软的。
而宋灵均看着,内心却只有一个想法——好像马毅在哭一样,果然长得太像让人有点出戏。
“这、一路上好好的,怎么就......”二姑手忙脚乱的想要掏帕子给她擦眼泪。
“她一直紧绷着,看到灵均安好才松了那口气,憋着也不好,就让她哭吧,哭了就缓过来了。”
马老太太说着让芬妈妈领着二芳出去洗脸,看着一脸不自在的二姑,哼道:“看到没有,孩子自个儿跟明镜一样,比谁都清楚自己做了什么,就这样好好哭一通让她正视自己的错误不就行了吗?你们大人在这瞎掺合什么,原还指望着你们教导孩子,没想到却比孩子还不懂事!”
二姑看了眼侧身站立,看不清楚神色的庄娘子,忍不住道:“娘,二芳也是吓到了,我这个做姑姑的心疼侄女,只是想着先接过去我那缓和一下而已。”
“难道她在自个家里就不能缓和了吗?带去你那又能如何?老二,你心疼侄女原是没错,但也不能因为想容心疼自家女儿就把人都想坏了,你这是小人之心。”
马老太太面对女儿也丝毫没有留下颜面。
二姑揪紧了帕子,扯了扯嘴角勉强说道:“娘这话过了,我一心忧虑着三弟一家,更是关心孩子们成长,怎么就小人之心了?”
“那我问你,你将二芳带到你家去缓和,可有想过接下来该怎么做?”
“自然,自然是等想容气消了......”二姑的声音慢慢的弱了下去。
马老太太冷哼一声:“还说你不是小人之心,想容难道不该生这个气,担这个心吗?你不从中调解也就罢了,还立刻带着二芳离开,便是觉得想容这个后娘不好,再有便是担心有后娘,便有后爹,这个家你其实谁都不相信不在意。”
“娘,您怎可这般看我,在您眼里我就是这么看待三弟和想容的吗?”
二姑捏着帕子又是委屈又是急切,眼眶都急红了:“当初三弟求娶想容,那聘礼还是我帮着准备好去送的,怎么现在又说后娘后爹的......我比谁都希望三弟一家好好的!”
“我说你拎不清你还不信。”
马老太太点着女儿,一脸恨铁不成钢:“你明知道他们夫妻俩是半路搭伴,各有思索,家里孩子众多,也有得事情要闹别扭,就该两边缓着劝好,走一步算一步就是。哪有人家里不闹矛盾的,何况是这样重组的家庭,就该让他们自己去闹,去解决,慢慢的这个家就理出章法来,理出他们自个儿的活法来了。你倒好,不从旁缓和,却是帮着偏心躲避,我倒要问问你,此次问题不解决,难道你还要偏帮几次千次?下一次是哪个孩子犯了错,你都带走?你的侄子女是你的侄子女,难道就不是这个家的孩子么?”
二姑张口结舌,搅着帕子弱了声线:“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孩子本就受了惊吓,我又怕孩子再受委屈,就没有想那么多.......”
“她有亲爹呢,她还有正经的兄弟呢!谁能给她委屈受?若连她都受委屈,这个家不要也罢,你这个姑姑再带走她也不迟!到那时,连我也同意!”
“娘,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既没这个意思,那就别随意掺合你兄弟的家事里来。我也明白你,当初老三鳏夫四年,一个大男人做生意还要带孩子,托了你几次帮忙才不至于狼狈,孩子们也都亲你这个姑姑,你便觉得自己能管上一二,能为这个家做主三分。”
马老太太喘了口气,缓了语调道:“但现在不同往日,这个家如今是有女主人的,孩子们也有娘管了,她若哪里做得不好,你这个做姑姑的,比谁都能评判。但若她做好了,你还这般夺她在家中的地位威严,那便是你这个做姑姑的不对。”
末了话中有话道:“你记住,这是你弟的家事,不是娘家的家事。”
二姑掩了帕子呜咽道:“我不过心疼侄女罢了,倒惹您说出这么生分的话来。”
马老太太摇头道:“我也不怕惹你伤心,想容性子弱,又有后娘这个身份,摆明了就要被人看低几分,此次事情重大,我身为婆婆,若不帮着她立下这个规矩,教导她身为这个家女主人的身份来,往后可不止你能给她添堵。”
看着姐姐掩了帕子抽泣,马大余心中不忍,说道:“娘,此事原是我的错,二姐也是不忍看我烦恼而已,您也别怪二姐了。”
“这些话我不仅要对她说,回去还要跟你爹说。”马老太太冷眼横着儿子,“我还是那句话,一边希望自己孩子得到好的照顾,一边又想委屈想容和她的孩子,那你当初还不如鳏到底,没得这么欺负人的!她的品貌改嫁谁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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