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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个生意人,平日里最是以和为贵,冷不丁要揍人却是凶相十足,李家护卫都被他硕大的拳头吓了一大跳,忙上前阻拦下来。
两方立刻剑拔弩张,马大余身后只是何家的家丁而已,断不能是这群常在外混迹的护卫的对手,要是动起来手来,除了马大余,其他估计都讨不了什么好。
马毅心里明白,赶紧上前挡在马大余身前,用背阻拦他爹,又伸手拦住面前的护卫,咬牙隔出空间来不让他们触碰。
那护卫领头倒是没有动手,只神情冷淡道:“那小子放走了我们东家新买来的家奴,那可是一大笔钱,只有抓住他才能把人找回来,那种情况,我也是没有办法。”
“放你娘的狗屁!”马大余毫不留情的怒骂道,“你们只要在船下守着,如何不能抓到人!只是看着无法交代,想直接要那孩子的命,好去给你们东家复命而已!你们自己玩忽职守看丢了人,居然对我女儿这么一个活生生的孩子视而不见,直接出箭,若是射偏射歪......你担当得起吗!”
当时那男孩抱着灵均想将她放回甲板上,靠的如此之近几乎没有距离,若是一个射偏......伤得便是灵均!
马大余一想起来就气得浑身发抖,明明看的一清二楚却还是出箭,这些人俨然就没把灵均当一回事!
他们这群人究竟把人命当作什么了!
庄娘子一听箭若是射偏射歪,也是浑身一颤,极怒之下也顾不得其他,抓起路边的石头就朝护卫领头扔去,正巧砸在他胸膛上,她含泪恨道:“要是我女儿有什么万一......我一定杀了你!混蛋!”
说罢捡了石头还想再扔,被庄大姨赶紧拉回去护在身后,何美音和马二芳两个姑娘家在盛怒之下,此时也不甘示弱,站在前面都瞪着人不放。
护卫领头拍了拍胸口的沙土,不屑道:“你女儿到底没有出事不是吗?就别在这里咄咄逼人了,听说你们还将我们船上的兄弟锁在船舱里,这点我还没找你们算账。”
马大余又是大怒,就被马毅一把按住。
马毅一边按着他爹,一边转头对着护卫领头冷静道:“没什么可算的,你的那个护卫兄弟对我妹妹的性命视若无睹,还大加刺激,意图让他带着我妹妹一起去死,我们将他关起来情有可原,不然他就是害我妹妹的帮凶!你先问问他自己愿不愿意来算这笔账吧!”
护卫领头皱眉,刚想说话却又被马毅冷声顶了回去:“还有你,你不是官府士兵,没有官府令牌,却在城中渡口如此人多的地方随意放箭伤人,按我大盛律法,可是要当众杖责四十的。若真要算账,咱们就去报官,好好来算上一算!”
在火把摇摆不定的火光下,马毅的神情坚毅果敢,他虽然才十三岁,但已经有属于成人的体形和体魄,铿锵有力的言语下既是威胁也是劝阻,有这么多人围观,他并不害怕这群受雇于人家的普通护卫。
如今上学堂,先生可不止教导四书五经策论等等,还有大盛法典律法,马毅向来勤勉好学,记忆力又好,早早就记下了不少。
宋灵均听着,忍不住在心里为她大哥鼓掌。
果然见那护卫领头脸上变色,本来他们没有看守好那些孩子,已经失了这趟活计的报酬,更可能被东家怪罪要赔偿,如此得不偿失的情况下还要再受刑罚......那真是倒霉至极!
这时有护卫吊儿郎当道:“老大,你怕什么?你姐现在可是李老爷宠妾,两句话的事就能帮你摆平的事儿.......”
马二芳与何美音对视一眼,立刻喊道:“你说的那些家奴自称是被你们拐卖来的,待报官后也得请他们查一查!看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护卫领头转身呵斥那人闭嘴,这事可不能牵扯到东家与官府身上去!
他脸上存有不甘,对着马毅烦躁道:“各让一步吧!我不会找你们麻烦,你们也不要拘泥不放,你妹妹到底没有出事,若生病吃药,我出钱就是。”
说罢就掏了钱袋出来,马大余气冲冲地一把打开,骂道:“谁要你们的脏钱!你们若是再这般草菅人命,迟早有一天遭报应!我们走!”
庄娘子被丈夫拉着,此时怒色上头也是不管不顾,狠狠朝护卫一群人啐了一口。
马大余到了茶馆,见小女儿包着小被子乖乖在烤火,见他来了又是乖乖一笑,心里心疼得不行,心想小女儿突然遭受这种无妄之灾,都是他当时放下她去劝阻的错。
“爹,那个男孩子怎么样了?”
“我送到岸上了,他还能走,也有其他孩子留下来等他,匆匆忙忙的,就看他们自己了。”
马大余身上还湿着,赶去换了一套衣服,将小女儿抱起来,说道:“此地不宜久留,也不知道李家接下来会做什么,咱们早些离开,旺远可能也等久了。”
于是庄娘子忙去感谢茶馆掌柜和帮忙的好心人,一行人赶紧收拾包袱和行李离开渡口。
何旺远老早就安排好的马车在路边一字排开,只有老掌柜一人在焦急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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