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班同学

第六章 旺旺碎冰冰(5/6)


第二天,聂瑜神情憔悴,异常暴躁。
他一到学校就开始打瞌睡,政治课、历史课一个字也没听进去。从他们这一届开始只有语数外三门算高考成绩,政治、历史只划分等级,在学生们心中的地位一落千丈,课上睡觉、写其他作业的学生大有人在,老师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管把课讲下去。
可到了语文课,日子就没这么好过了。
他们班的语文老师李媛是个刚毕业没几年的研究生,性格直爽但脾气也不小,通常没人敢在她的课上走神。
聂瑜虽然坐在最后一排,但这么大的个头,即使半个身子都趴在了桌子上也依然扎眼。李媛冷哼一声,将他点了起来。
“聂瑜,你来说说,《芙蓉女儿诔》是谁写的?”
沈淼踹了一脚身后的课桌,聂瑜条件反射性地站了起来,看见她正指着课桌上的《红楼梦》讲义。
聂瑜连语文课是什么时候开始的都不知道,对着空气眨巴两下眼睛,信口胡诌:“是……曹雪芹写的。”
全班哄堂大笑。
李媛怒斥:“你给我出去站着,觉醒了再进来!”
他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面不改色地走出了教室。
晚自习也仍旧有一堆卷子要写,聂瑜一个字儿也写不下去,笔头都快被他咬烂了,得心应手的语文小作文死活憋不出来。
放学就得交作业,还剩下半个小时的时候,聂瑜实在写不完了,向前头的沈淼借卷子抄。他好不容易把作业应付完,扫了一眼左边装订线前的姓名——赵萌萌。
他愤怒地拽过沈淼的帽子,沈淼摊手,无辜地说:“大家都没写完,只有赵萌萌主动借给你,那你抄都抄了,还能怎么办?”
聂瑜摔了笔,警告:“别再用我的名义去找她了,积点德吧。”
对不喜欢的人狠心一点,有时也是为了对方好。
襄津日渐入秋,夜晚凉意肆意,聂瑜只穿了一件薄卫衣,体格结实,无惧寒冷。
走到家属区门口时,突然响起一声狗吠。他停下脚步看去,霸天正蹲在垃圾桶旁吃东西,下巴上沾了一层白奶油。
不知是哪家买了蛋糕没吃完,连着包装盒一起扔了。霸天捡了便宜,欢快地将蛋糕踩了个稀巴烂。
真是浪费。
他拍了拍霸天的脑袋,转身回家。
费遐周刚洗完澡出来,一面用毛巾擦头,一面抱怨着水太凉了。
因为今天是阴天,太阳能自然没有热水啊。聂瑜在心里回答。
聂瑜四仰八叉地躺在沙发上,明明一天没好好学习过,却比月考的时候还要累。他闭上眼,灯光照在眼皮上,视野里一片红。
“笔呢?”费遐周突然这样问。
“什么笔?”他闭着眼说。
“你记日历的马克笔。”
“在书架第一层。”
马克笔笔尖与纸面摩擦发出沙沙的声响,在这个安静的晚上异常清晰。
聂瑜不知道费遐周写了什么,他此刻也没有力气去在乎这些。困倦感涌上心头,他打了个哈欠,支撑着身体回了卧室。
一觉醒来的话,一切就该好起来了吧。
他这样盼望着。
周日早上八点上课,聂瑜的打算是,无论如何也要睡到七点再做早饭。
但现实总是不遂人愿。
清晨六点,他的闹钟还没响,厨房里乒乒乓乓的噪声将他从睡梦中拽起。
见鬼了,这一大早的,厨房里哪儿来的声响?
聂瑜抹了把脸,怒气冲冲地奔了过去,推开厨房门,正看见费遐周对着砧板较劲。
“你在干吗?”聂瑜呆滞了一会儿,觉都醒了。
费遐周瞥他一眼:“看不见我在拍蒜?”
“哎哟,我的祖宗。”聂瑜推开他,从置物架上抽出菜刀,“拍蒜可不是你这么拍的,不嫌手疼啊?”
他将菜刀横放,对着砧板猛地一砸,蒜瓣裂成了几块。
费遐周咳了一声,将蒜瓣放进了一旁的面汤里。
聂瑜疑惑:“你饿了?一大早起来煮面吃?”
“不是我吃。”费遐周将碗推到他面前,“给你煮的。”
“啊?”
费遐周清了清嗓子,对聂瑜说:“生日快乐。”
聂瑜眨巴眨巴眼睛,呆了。
“你……在梦游吗?”
“哪个梦游的人会天没亮就起来给你煮长寿面啊!”费遐周摔了筷子,“你爸前天拜托我陪你好好过个生日,说了一大堆话,十九岁是个特别特别美好的年纪,希望你好好珍惜之类的。我记不住,就不转述了。”
他双手抱肩,大眼睛瞪着寿星。
“快吃啊,面都要坨了。”
聂瑜缓了好久才从震惊中找回意识。他低头看了眼这碗不知道是什么但是长得有点像面的东西,怀疑他爹可能是在整自己。
他用筷子搅了搅面汤,问:“这面怎么都发黑了啊?”
费遐周理所当然地说:“加了酱油呗。”
聂瑜转头看了眼空了一大半的老抽,心里咯噔了一下。
乖乖,这是倒了多少啊?
“你不吃算了。”
看到对方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费遐周忙了一早上,此刻颇为不爽。
“我没……没说不吃啊。”聂瑜抱住了碗,夹起一根面条,神色复杂,“虽然对小孩子应该多鼓励鼓励,但我真的忍不住想说——祖宗,你是想齁死我吗?”
费遐周咳了声,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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