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什么呢,别把我这么多客人给吓跑……哎哟!怎么还动手了!”
男人吼道:“你发什么神经!我在短信里说得很清楚了,咱俩掰了!你凶什么凶,你凶莉莉干什么?死婆娘滚开!”
他猛地发力,一把推在女人的肩膀上,只听见“轰隆”一声巨响,李媛的后背撞上游戏桌时,发出尖叫,吃痛地喊出声来。
“这男人真是个畜生,怎么能……喂,你干什么去?你拿游戏币干什么,聂瑜!”
不要多管闲事的言论并没有被聂瑜听进去,几秒前眼里还只有娃娃机的他突然操起了手边的半筐游戏币,大步迈向了狗血剧情发生现场。
李媛扶着腰蹲坐在地上,吃惊地看见自己的学生走了过来。
“聂瑜,你怎么……”
话没说完,聂瑜一把揪住了男人的衣领,巨大的身高差几乎使对方双脚腾空。
男人惊恐地喊道:“你是谁啊?你想干吗?”
“其实吧,前段时间我刚答应了我的老师,绝对不随便使用暴力。”聂瑜的语气有一种诡异的苦恼。
“你……你放开我!你知不知道我爸是谁,你小心……”
“哗啦啦!”
半筐游戏币朝男人脸上砸了过去,冰冷的圆形金属在迅速的加速度作用下如无数扁平的子弹,男人痛苦的叫喊回荡在整个游戏厅内。
聂瑜说:“不过我这个人吧,一向不爱听老师的话。”
当天晚上,梁玉琪在家里做了一大桌子菜,聂奶奶坐在饭桌边一声不吭地扒饭,但好歹没有冷言相对。
只是已经过了七点,聂瑜却迟迟没有回来。
这不是一个常见的情况,聂家六点按时吃饭,聂瑜如果赶不上,一定会打个电话或发个短信通知一声。
费遐周内心焦躁却不敢让梁阿姨看见,心不在焉地吃了几口菜后,收到了枚恩的短信:“过来一趟,把聂瑜领走。”
枚恩的艺考面试一路破五关斩六将,顺利通过了多个学校的复试,但最后是否能录取还要看文化课的成绩。他去年掉以轻心以为自己绝对能考上,结果以一分之差和心仪学校失之交臂,不得不再来一年。
今年,枚恩白天学习、晚上写歌,艺术、学业两手抓,和聂瑜私下小聚的时间也变少了。故而,今天聂瑜没打声招呼就跑了过来,他还颇有点惊讶。
更令人惊讶的是,这小子话也不说,来了就往河边一坐,不是往河里扔石子就是发呆,从红霞漫天一直坐到弦月高悬。
枚恩吃完晚饭出门倒垃圾,发现聂瑜竟然还没走,这才给费遐周发了条短信。
“你俩吵架了?”费遐周来了后,枚恩这样猜测。
“没有。”对方摇头。
枚恩伸了个懒腰,回屋了:“那我就把他交给你了,辛苦。”
费遐周点点头:“不辛苦,为人民除害。”
初夏已至,天黑的速度一下子慢了下来。晚上七点多,天边仍浮着一层灰白色,河边无云无风,对面码头的妇女洗完了衣服,提着鲜艳的塑料桶回家去了。
聂瑜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手里一堆细碎的石子,时不时地往湖面扔一个,泛起一片片涟漪。
费遐周走到他面前,双手抱肩。
“这么晚了你不回家,待在这儿干吗?”
聂瑜抬头看费遐周,将手里的石子扔到了地上,拍了拍满是尘土的手。他的颧骨处平添了一道细长的划痕,隐隐透着血红色。
“你这脸……”费遐周抬手想触碰,聂瑜撇过头,握住他的手指。
“被我们语文老师的前男友给挠的。”
费遐周狐疑地盯着聂瑜。
“不是打架,那人细胳膊细腿的,我能动手欺负他吗?就扔了点游戏币,他就发了疯似的挠我。”
聂瑜拉着对方坐到自己身边。
“对了,这个给你。”聂瑜从口袋里扯出两个巴掌大的娃娃挂件,“我今儿抓娃娃抓来的。”
“又是去的那个免费抓娃娃的游戏厅?”费遐周问。
聂瑜纠正:“我付了钱的好吧。”
虽然不够付成筐游戏币的钱,但是买下这两只盗版蒙奇奇也足够了。
费遐周用两根手指捏住这表情僵硬的娃娃,好奇地问:“话说你为什么这么喜欢去游戏厅抓娃娃?不符合你猛男的形象啊。”
“不是有这么个道理嘛,小时候缺什么长大了就拼命地想得到什么。”聂瑜说,“小时候我妈不准我去游戏厅,连抓娃娃都不准。她越是不允许我就越是想玩,到现在也想。”
费遐周捏了捏蒙奇奇的手,软绵绵的。
“不过,我妈从家里搬出去的前一天,破天荒地同意我去游戏厅了,甚至还主动给了我好多钱。”故事往后发展,急转直下,“我那天在游戏厅待了一整个下午。走之前,我特意去娃娃机那里尝试了很久,最后抓出来一个不知道是熊还是狗的娃娃。我想送给我妈挂在包上,我知道她很喜欢这种小装饰。可是,等到我回去的时候,她却已经走了。她的裙子和高跟鞋都带走了,什么也没留下。”
从那以后,抓娃娃成了聂瑜戒不掉的毛病,明明知道这是宰人坑钱的机器,但就是控制不住自己想要试一试的手。
就好像,如果机械爪抓住了什么的话,那么操纵机器的人,是不是也能握住什么?
费遐周揉了揉娃娃的绒毛,柔声说:“那以后你抓的娃娃都送给我好了。虽然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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