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班同学

第四章 辣条、干脆面(6/7)

有底气一点?就像今天,虽然被你莫名其妙砸了一下,但是我好像一下子就意识到,除了亲人,这个家里也是有人在等着我的。”
虽然不知道你是怎样想的,但是我猜,如果身边有人陪伴着的话,那么即使闭上眼、陷入睡眠,也不会再因为那份未知而感到不安了吧?
“你是不是……”要说的话到了嘴边,费遐周嘴唇动了动,开口时却变成了,“琼瑶剧看多了?”
聂瑜顺着他的话一本正经地点头:“是啊是啊,《又见一帘幽梦》看了没?我好讨厌楚濂啊,渣男!脚踏两条船!还是费云帆最好。”
费遐周躺了回去,扯起被子盖上脸,拒绝讨论:“没看过,听不懂。”
隔壁的钟声敲响了十二下,新的一天摸索着黑暗来临。
聂瑜侧过头,在黑暗中轻声说了句:“晚安,小孩。”
清晨风和日丽,聂瑜起了大早前往医院。
聂奶奶的身体状况很好,早上一醒来就嚷着要喝豆浆吃米饼,聂瑜端茶倒水,小霸王也有变回乖孙子的时候。
费遐周的短信发来时,他正推着轮椅陪奶奶出门晒太阳。
租客费遐周:“早饭呢?”
言简意赅三个字,他颐指气使的模样仿佛就在眼前。
聂瑜将轮椅停在花园小径边,有几位穿着病号服的大爷开着收音机在听戏曲,聂奶奶跟着旦角轻声哼着曲子。
“早饭在微波炉里自己热一下,冰箱里有牛奶还有橙汁。我中午不回去了,不想吃泡面可以去门口的大排档打包点饭菜。”聂瑜回了一条短信,小灵通按得噼里啪啦响。
租客费遐周:“哦。”
一个字的回复,又何必浪费这几毛钱的短信费。
聂瑜盯着这条短信看了半天,总觉得哪里有些别扭。
雨过天晴,阳光柔和。夏天拖着它漫长的尾巴走远,清风吹动高树,几片叶子星星零零飘落枝头,盖在泛黄枯草的肩头。
聂瑜深呼吸一口,晨间的瞌睡被风吹散。
他重新打开小灵通,在联系人里找到“租客费遐周”的名字,修改备注。他沉思了一会儿,将这五个字删去,重新输入三个字:臭小孩。
这就对了。
吹完风回到病房,姑姑已经在这儿等着了。
她怕奶奶吃不惯医院的饭菜,特地煲了骨头汤给老人家补补身体。
在聂瑜的印象里,他这位姑姑永远安静温柔,完全不像是自己那位父亲的亲妹妹。
“小瑜啊。”聂奶奶喝汤的时候,聂安转头看向了自己的侄儿,“你出来一下,我有件事情想和你商量商量。”
聂瑜傍晚回到家时,费遐周正窝在沙发里看《萌芽》杂志,茶几上厚厚的一沓卷子,是他忙碌了一个白天的成果。
厨房的餐桌上还剩着中午没吃完的菜,清蒸鲫鱼、山药炖鸡、玉米炒虾,竟然还有一盘水煮肉片,有的菜看起来压根儿没动或只动了一小口。
聂瑜叹气,费遐周这个人,果然一点儿都不委屈自己。
“买那么多菜又吃不完,不嫌浪费?”他进了客厅就开始唠叨。
费遐周不以为意:“你也一起吃呗。”
“我看起来像是吃白饭的人吗?”
“嗯,有骨气。”费遐周冷哼,“你要是晚上动一筷子你就是孙子。”
聂瑜立马改口:“开玩笑呢,何必当真呢?你这个人真没娱乐精神。”
他瞥对方一眼,接着翻手上的杂志。
聂瑜将菜放进微波炉里加热,等待的时间里坐在费遐周对面的沙发上,一时不知该做些什么。
“叮”一声,微波炉停止转动,过了很久,聂瑜仍一动不动地坐在那儿。
“你不去吃饭吗?”费遐周奇怪地看他。
“去。”
聂瑜一秒弹了起来,无头苍蝇似的莽莽撞撞,刚走两步就一下撞上了茶几尖角,捂着膝盖,痛得直皱眉。
费遐周想上前问聂瑜有没有事,就见聂瑜已经一瘸一拐地进了厨房。
从来没有一顿饭吃得这样沉默。
费遐周数次抬头看着对面垂着脑袋的人,猜测这个人的灵魂是不是被伏地魔勾走了,竟然安静得像个陌生人。
聂瑜面前的水煮肉片辣得很,表面浮着一层红油。他夹菜时像是没长眼一样,连着花椒和尖椒一起塞进嘴里,辣得双眼泛红,直冒眼泪。
“你不是不吃辣吗?买这个菜干什么?”聂瑜抱怨。
费遐周戳了戳碗里的米饭:“我哪知道这菜是辣的。”
“不知道就乱买,钱就是这么浪费掉的。”他紧锁着眉头,像个重复训诫的老夫子。
费遐周莫名其妙,犹疑着问:“你今天怎么了?奶奶情况不好吗?”
聂瑜停了筷子,顿了好一会儿才摇了摇头:“没有,奶奶很好。”
那你凭空发什么脾气?费遐周更不明白了。
“你跟我说实话。”聂瑜突然严肃起来,“我们家这个房子又老又破,户型奇葩很不方便,隔三岔五还招蟑螂。你是不是还挺想换个地方住的?”
费遐周想了想,点头:“你这不废话?”
聂瑜放下了筷子,深呼吸一口,从未有过的严肃表情反而让对面的人心中不安起来。
“我有个事要跟你说。”聂瑜道,“你看,奶奶现在住院了是吧?虽说情况不算严重,但是伤筋动骨一百天,她至少要休息两三个月。我姑姑的意思是,她希望送奶奶回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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