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蓝深吸一口气,朝着面前的病人说道:”现在我还没有弄清楚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的,如果真的是因为我的原因,该是我的责任我不会推脱,如果是因为其他——我也会弄清楚事实,给你们一个交代。“
蒋至仁不屑道:”哼,明摆着的事实,本来就该你负责。“
苏蓝瞥了他一眼,”蒋医师这么着急定我的罪干什么,难道连给大家治病的时间都等不及了?还是说,蒋医师如此着急,是怕我发现什么。“
”我—我能怕什么!哼,你再拖延也没用!“蒋至仁面色一僵,强忍着心虚说道。
苏蓝时刻盯着他,没有放过他眼中闪过的一丝慌张,她抿了抿嘴,难不成——?
不过眼下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苏蓝看了看面色苍白的众病人,心头不忍。
有一点他们说得没错,不管是谁的责任,他们受的罪是真真切切的。
“白医师方才已经给各位熬药去了,我这里是糖水,是给大家补充体力的,还愿意相信我的,就请大家赶紧喝一碗,不愿意的,我也不强求,大家再忍忍便是。”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暂时没人出来当这第一个。
“我来!你们不敢喝,我喝,要不是刘夫人,我就病死在野外了。”还是刚才角落里那人,他颤巍巍走了出来,苏蓝这才看清,这是位上了年纪的老者。
因为长期的逃荒,身形有些佝偻,走起路来还有些一拐一拐的。
这老者刚喝完,门外有人走了进来。
“我也信刘夫人,我喝!”是那个带孩子的妇人,她直接走过来,端起一碗,先是给自己喝了一碗,又给自己的女儿喂了一碗。
其实她和女儿并未腹泻,因为惦念着她带着孩子不方便,苏蓝特意给她单独安排了一间屋子,听到动静后,她就赶紧赶了过来。
喂完后,妇人特意高声说道:“闺女啊,你长大了可不能当忘恩负义的人,人家帮了你,你就得记住。”
话是对着女儿说的,至于是给谁听的,那就要看在场其他人的脸色了。
喝完葡萄糖的三人没有急着回原位,而是默默地站在了苏蓝的背后。
感受到几人的善意和信任,苏蓝的鼻子一酸,差点哭了出来。
这几人用行动告诉了她,她从前做的都是值得的。
“俺,俺也喝!”
“我也喝。”
许是受了三人的带动,接连着又有好几人站出来,每人喝了一碗,学着那三人的模样,站在了苏蓝的身后。
苏蓝记得这几人,虽然刚才没有替她说话,但是在蒋至仁嘲讽她的时候,这几人表情都是厌烦的。
屋子内,陆陆续续有人站出来,到最后有将近一半的人喝了葡萄糖。
蒋至仁的脸色沉了下去,他就不明白了,明明她都承认了,自己的药方有问题,怎么这些愚昧的流民还是喝她的药。
他还等着他们不相信苏蓝,转而让自己救治,自己便可以靠这个博得好名声,可现在他们都喝了她的药,他还怎么力挽狂澜。
”多谢大家的信任,我一定会给各位找到真正的原因,今夜大家都辛苦了,稍等白医师熬好药以后,大家尽快服下。早些休息。”苏蓝说道。
而蒋至仁听闻这话,心中一沉,快步走出了屋子,不行!不能让她发现。
——
刘王氏躲在仓库里,既兴奋又有些颤抖。
今夜的动静她都听到了,想必现在那贱人早被人骂得狗血淋头了吧。
就是可惜,她做完这件事,那个蒋医师让她先藏起来,不要出现,否则她怎么也要亲眼去看看那场面,肯定很痛快!
刘王氏小心地挪动了下有些麻木的脚,探着身子往外瞧,那蒋医师说,事成之后就把自己送进城,怎么现在还不来。该不会是忘了她了吧。
“咯吱。”
盼了许久的门终于开了,刘王氏兴奋地搓搓手。
她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那小贱人的下场了。
“怎么样了蒋医师,是不是要把那贱人送官!”
蒋至仁面无表情的说道:“嗯。”
“那--是不是这会送我进城?”刘王氏又问道。
蒋至仁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迅速收了起来,说道:“对,趁现在他们都没时间管你,我送你进城,快走。”
刘王氏笑的脸都挤在了一起,“好好好,那走吧,咱们先去城门口找我家里人。”
“你家人?哦,好。”
两人趁着夜色,弯着腰来到了门口。
刚打开门,便看见阿大一脸的疑惑,看向两人。
“蒋医师,有什么事吗?“
”该死,怎么把他给忘了。“蒋至仁扯出一抹笑来,说道:"刘夫人说她已经好了,让我把她放出去,“
”好了?可这妇人不是昨日刚来的吗?这么快就好了吗?“阿大挠挠头,不解道。
”对,刘夫人弄错了,这人不是瘟疫,让把她放出去。“蒋至仁忍着心中的焦急,生怕被阿大看出一点不对劲。
刘王氏也将头低得很深,浑身不自觉地战栗。
”原是这样,那蒋医师,我来送吧,您回去休息吧。“阿大好心道。
”不!不用!我自己来。“
阿大虽还是有些奇怪,可还是给两人让出了路,有蒋医师在,应该没什么问题。
蒋至仁闷头拉着刘王氏朝前走,直到走出好长一段距离,刘王氏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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