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氏随着他的眼光看向自己,心知是问什么,便道:“是外祖父。”
倪垣愣了愣,随即道:“抱歉,还请夫人节哀。”
苗氏点点头不甚在意,问道:“先生来济城是?”
倪垣道:“是来看看这边海运的情况,家中有生意在这边。”
苗氏恍然,记得从前见面这个倪先生就对海运极为感兴趣,尤其是外海生意,原来家中就有海运生意。
倪垣又问起苗氏的来意,苗氏便直言相告。
一时间两人都没了话说。
“夫人打算何时启程回清河府?”半晌后,倪垣问道。
苗氏道:“尚未定下日子,不过想等过了七七再走。”
倪垣道:“在下稍后就将启程去海港,这济城周边有三个海港,在下需要挨个走走,若回济城后夫人仍未离开,那夫人便给在下个面子,让在下做东,用个便饭,可否?”
苗氏笑道:“如此……恭敬不如从命了。”
倪垣很是高兴,便道:“那,在下还要赶路,后会有期!”
苗氏站起来回礼:“先生一路顺风。”
苗九便跟双喜讨了她们在济城的住址。
送走了倪垣,苗氏站在窗前呆立了片刻,便领着双喜等人回去了,下了楼才知道倪垣已经把这边的账都结了。
等过了三七,苗老爷二人动身回京,苗氏因为还要在济城待一段时间,便让江河中送二老回京,因为二老来济城的时候并没有通知苗氏兄弟们。
不过江河中半道上就遇到了前来迎接二老的苗大爷家的大公子。虽然二老极力劝说江河中就此回去济城,可是他却定要完成苗氏的嘱托送二老安全回京,二老劝说无用之余也倍感欣慰。
苗氏在济城没有生意,所以传递消息知道的究竟还是慢了些。
等到七七过了的时候,清河府的第二封信才刚到苗氏手上。
信中除了乔氏在禀报日常之外,还夹带了江云屏的一封短信,上面写着才刚出嫁不过半年的江云秋被夫家给休回家了!
苗氏看了信着实不敢相信,当初那个秦公子可是江峰中看好了的,对方家庭对江云秋那是满意极了,江云秋得到翁先生的指导,气度能力早已非昔日阿蒙,再说那沉鱼落雁之姿哪个男人看了不动心!
稳住心神,苗氏继续往下看,后面江云屏语焉不详,说她的经验看起来事情有些诡异,但是信中不好说,等苗氏回来定夺。又问了苗氏的归期,说江云秋现如今在二房的日子很不好过,因为婆家败坏她的名声,判定她善妒,连一丁点嫁妆都没还回来。江云屏于心不忍,只是借着让她帮忙的名义把她留在了自己的秋菊苑居住。
苗氏本来还打算在济城好好考察一番,在这里也经营些买卖,适当的时候还能帮助一下舅舅们,如今便改了主意,让管家留在这里继续考察,自己一行人先行回清河府。
所以当这个消息传到苗九耳朵里的时候,他先整理了自己的衣衫,又挂上一副若无其事的表情,这才叩响了主子屋的门。
“进来。”主子的声音委实听不出喜怒,但苗九还是从中感受到了一丝的兴奋,毕竟主子日夜兼程赶回了济城,还惦记着那个饭局。
苗九暗自叹息,恭敬的开门走了进去。
把苗氏要提前回清河府的消息说了,主子沉默了半晌,声音有些晦暗:“何事?”
苗九心中松了口气,主子没有生气,只是不高兴了,还好还好。
“据说是二房的侄女,去年年底才成亲的,被休回家了。”
主子想了想,皱眉道:“秦家旁支结的那门亲?”
苗九正色道:“是。”
主子把手里的串珠一扔,道:“不省心的东西!”
苗九赶忙接住串珠,恭敬的放在旁边桌子上的托盘里。
主子生了会儿闷气,随即叹气道:“罢了,回京吧。”
苗九赶紧道:“是。”
“御史台最近挺闲的,把昨日听到的那个消息放给他们。”主子又补充道。
苗九应下,心中暗自庆幸这次有秦家这个倒霉蛋。昨日他们在海港听到了许多的传言,说海运回来的户部船只每次都会夹带私货,有时候甚至超过了国库的货量。这个消息传给御史台,自然会有御史出来针对户部,户部至今仍是秦家的天下!
但这件事情实在拐了太多个弯儿,怕是秦家早就把远在清河府的那个旁支给抛到脑后了,想破头也联想不起来是哪里惹到了人。
主子这口气出的,真叫婉转!
话说苗氏实在是好奇又生气,江云秋多么美好个女子,苗氏犹记得蟠桃宫庙会那次她亲眼见了秦家少爷后,脸上那抹娇羞,伴着对新生活的无线希冀……
怎么不过半年多的时间,就被休回家了呢?
善妒?信他才有鬼!
江云屏说事情有蹊跷,又不能在信中明说,这让苗氏十分的焦躁,恨不得能早日回去问个明白。所以她下令穿过蜀地,抄近道。
管家极力反对,自古以来就有那句话“蜀道难,难于上青天!”
虽说这次他们的路线不会深入蜀地,不会经历那么艰难的道路,可是蜀地人性彪悍,即便是靠近府县边境的地方,也常有山贼出没,委实算不得安全。
这也是大部分商队宁可绕道浙府、苏府,也不愿意穿越蜀地的原因。
可是苗氏执意要这么走,只是从边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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