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灯时分,圣上去了太后殿。
关起门来,跟太后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太子在门外等候多时也不见宣召。
一个时辰后,圣上略带疲惫的离开了太后殿,垂柳战战兢兢的去看太后的脸色,发觉太后也是十分的劳累的样子。垂柳赶忙低下头,不敢多说一个字只是尽心的伺候太后。
太后免了太子的请安,直言自己不舒服。
太子略表关心之后,回了东宫。
如今他成亲在即,每日也是忙碌的很,但是他坚持每日去太后殿受教的时间不缩短,只把自己午睡和歇息的时间压缩了再压缩。
他亲自过问东宫给江侧妃准备的院落房间,叮嘱着各项注意事项。
就连准备给江侧妃的宫女嬷嬷他都亲自相看,有那面相上就带点奸猾的一律不要。
太后躺下了,,却无论如何都睡不着。
她只是想着圣上那无限的惋惜的口气,好几次都让她差点忍不住脱口而出那句话,可是强大的理智阻止了她。太后知道,他们娘儿俩都有这个隐蔽的心愿,可是谁都不愿意捅破。这可不是江云雁或者江云秋那样的情况,施展点手段就可以达到目标,她们隐蔽的心思,无论如何不能透露出半点风声、更不能露出半点端倪。
所以母子两个一个可劲儿的惋惜,一个很赞同却不得不狠狠压抑,这番谈话很是辛苦。
这天圣上心情不佳,没有去后宫。
皇后无所谓,反正圣上原先也只是初一十五去她那里,这一两年逐渐多来几次。而且皇后打听到了,圣上竟没有踏入后宫,所以,不是自己但也不是任何其他嫔妃。
慧妃再次砸了茶盏,自从大年初一那场家宴之后,慧妃觉得自己像是失去圣上的宠爱了,皇后的势头却正盛,她不由得有些烦闷,自己花容月貌,怎么就不得圣上青眼!
相比较起来,她其实已经算是受宠了,看看其他人,更是一年见不到圣上几次。
虽然她的二皇子颖仁年纪才十六岁,且太子还没有大婚,可是慧妃已经开始给他物色皇子妃了。
江云雁便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她看着江云雁的画像,还有她的情况介绍,拿起来又放下拿起来又放下,总是不忍心给自己的儿子找个商户出身的皇子妃。
“不然,就做个侧妃好了。”慧妃觉得自己已经算是很看重清河县主了,等第二天圣上当真去了她宫里的时候,她就拿这话去试探圣上。
“你要清河县主给颖仁做侧妃?”圣上不可思议的看着她,太子正妃他这个当皇帝的都不敢开口,你一个皇子的侧妃而已,还觉得便宜了人家委屈了你儿子?
“是,臣妾知道这婚事委屈了颖仁,可是颖仁说见过几次清河县主,教养还是看得过去的,况且也被太后娘娘教导过一些日子,做个侧妃……虽勉强了些,可是看在太后娘娘和圣上都恩宠的份儿上,可以容得下!”
“呵呵……呵呵……”圣上听了这话当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他是真的被慧妃给蠢笑了,于是就这么干笑了几声,背着手离开了慧妃的玉漱宫。
慧妃追到了门口,看着大步离去的圣上犹自不解:“怕委屈了颖仁就直说嘛,这样呵呵笑着走了,究竟是个什么意思嘛!”
倒是颖仁晚上来请安的时候得知了母亲做的蠢事,差点给他母妃的愚蠢给气哭了。
“母妃!”这孩子也算是个明白人,他内心没有多大的野心,但也不是对皇位完全没有想法,他是想看看这个皇兄是否有做国君的本事,有没有容人的雅量,之后再决定自己的目标理想,究竟是君临天下,还是做一代贤王。没想到这个母妃在自己还没做决定的时候,就差点把自己的希望给搅合黄了。
他深吸了几口气,才让自己的口气听起来很平和:“母妃,儿臣现在也不是小孩子了,您以后要跟父皇说什么,为了儿子做什么的时候,能不能先跟儿子通个气儿!”
慧妃隐约觉得不妥,见到儿子这样的表情也有些忐忑,道:“好好好,以后母妃都跟你说。”
颖仁隐忍的道:“上次在家宴上说过了那些话,回来您也是这么跟儿臣保证的。”
“这次不会啦,哦,下次不会啦,母妃一定先听听你的意见,好吧!”
“若真能如此,儿臣谢过母妃了!”
颖仁叹着气回了自己的景仁宫,还没缓过神来,他舅舅来了。
“舅父,您怎么过来了?”
“二皇子,你还没听说吗?”
“什么事?”
“就是太子的那个侧妃,江云秋,她的真实身份是什么你知道吗?那是秦家旁支和离了的妇人!这个可是个丑闻!天大的丑闻!不过我们现在不说,等将来太子真的迎娶了她,咱们再拿出来说,到时候给太子一个没脸!哈哈哈哈!”
颖仁以手扶额,自己真的是他们的血亲吗?为什么这几个人,自己本应该极力依靠的人,这么不靠谱!
不得已的,颖仁拉着他舅舅进了内室,把江云秋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原原本本的讲了个清楚,末了问:“舅舅可明白了?”
“嗯嗯,明白了。”
“真的明白了?”
“明白!不就是秦家为了讨好太子,认了那江云秋做义女,二皇子这是在提醒舅舅,提防秦家?”
颖仁深深的叹气,再叹气,仿佛要把宫殿的地面锤出一个大坑来。
不行,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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