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不好,慌忙插嘴道:“回爷,眉林姑娘刚喝完药睡下了。王爷何不先让神医治着,奴才这就去着人将姑娘移到这里来。”一边说一边侧身挡在了两人中间。
“爷儿们想要那傻姑娘命的话,去移吧移吧!”瘌痢头被打断话倒是不恼,但一听清宴言下之意,顿时怒了。
“神医……”清宴回身,疑惑地想要问清不能移动的理由。
瘌痢头挥手,不耐烦地道:“移吧移吧,想移就移吧……反正俺看你们也不把别人的命当一会儿事。”
清宴尴尬地僵了下,便听到慕容璟和道:“算了。”顿了顿,语气中已没有任何不悦,缓缓道,“等本王能走了,自己去看她便是。”
清宴缓缓地松了口气,暗忖自己终于不必再左右为难了。
两日后。
在连下了数日之后,雪终于停了下来。阳光穿破厚厚的云层,照在雪白的屋顶和墙头上,映得院子里的红梅分外妖娆。
厚厚的门帘被撩起,慕容璟和从中快步走了出来,清宴拿着一件石青灰鼠斗篷紧随而出,匆匆地给他披上。
慕容璟和不耐烦地想要掀掉,清宴慌忙劝道:“这雪天出太阳时最冷,爷身体刚好,还是注意着点比较好。而且,眉林姑娘那里……”
“行了行了。”慕容璟和打断那让人头痛的唠叨,一边走一边自己将带子系起,清宴这才放心下来。
王府不大,两人脚程又快,不片刻工夫就到了侧院。
瘌痢头郎中正含着烟杆、跷着二郎腿在大屋里眯眼烤火,一个浓妆艳抹的半老徐娘坐在火盆另一边,手中拨弄着个弦子,唱着荆北小调。
慕容璟和一见这场景,脸先就黑了一半,只是冷冷地看了一眼那个妇人,倒也没说什么。
“哟呵,看这精神头儿,王爷这是好全了吧,可喜可贺!可喜可贺!”瘌痢头见到两人,也没动弹,就是拿着烟杆虚拱了下手,笑眯眯地道。
那妇人一听是王爷,慌忙停下弹唱,跪倒于地。
“托神医的福。”慕容璟和皮笑肉不笑地回了声,也不理那妇人,径直走向内屋。倒是清宴真心感激瘌痢头,落在后面与他寒暄了几句,又让那妇人继续,才跟在了内屋门外候着。
片刻后,慕容璟和从内屋走了出来,怀中抱着被他用披风严实裹紧的眉林。
“眉林我带走了。神医且安心在此住下,有什么需要吩咐下人一声便是。”显然是不想吵着熟睡的女人,他说话时放轻了声音,语气便显得柔和许多。
瘌痢头无意阻拦,挥了挥手,“知道了。弄走也好,省得俺听曲儿都不能尽兴。”
慕容璟和睨了眼刚才唱得还没进院都能听清的女人,觉得瘌痢头那个尽兴含意颇深,不过倒也不介意,微一点头,便抱着眉林走了出去。
慕容璟和径直将眉林抱回自己的院子,安置在正屋内,看着她沉静苍白的睡脸,一直虚悬的心终于安定了下来。
眉林失血过多,所以一日内清醒的时间少,沉睡的时间比较多。如今除了想着各种办法给她补血外,便只能是等待了。
正午的时候,或许是习惯使然,她终于睁开了眼。看到周遭环境似乎不对,鼻中又闻到慕容璟和身上特有的味道,怔忡了片刻才反应过来。
时慕容璟和正站在案边看请人绘制的南越地图,听到声响,回头看到面带恍惚盯着他的眉林,不由得大喜。他转身大步走到床边,弯腰将她抱了起来,又摸了摸她手发现是暖的,这才放心,笑道:“你睡得可真久,再不醒,连午饭都赶不上了。”一边说,一边叫人上午膳。
眉林觉得自己好像在梦里一样,这样精神焕发的慕容璟和是从来不曾见过的,耀眼得令人屏息。好一会儿,在他不解地拧她脸颊时,她才回过神,想要开口说想先梳洗一下,赫然省起自己已经发不出声。情绪有一瞬间的低落,但很快就被她抛开,只是对他做了个梳洗的手势。
慕容璟和眸色微黯,然后又笑开,道:“我来帮你。”
如此说着,他当真让人端了热水来,亲自拧了帕子,给她仔细地擦过脸和手,又伺候着她用青盐擦了牙,漱罢口,然后将她抱到椅子上,放到屋内那一面人高的镜子前开始梳理头发。
“我这里没女人的妆台,只能这样了。”他解释。别看他平日脾气骄横,梳起发来落手却轻,并不轻易弄疼人。
眉林看着镜中两人的身影,然后又将目光落在他笑吟吟的脸上,也缓缓地绽开了笑容。如果可以开口,她定会说这样比妆台可好了不止十倍百倍。
妆台上的小镜只能照出一人面,哪能像这样将两人的身影全部映进去。她终于知道,他们俩在一起的时候是这个样子。唯一不足的是,她此时又瘦又苍白,丑得厉害,而他又太过好看了些。
想到此,她微微垂下了眼,扭转头,将脸埋进他的怀里。看不到却也罢了,看到时发现两人间差距太远,心口也会痛得厉害。
慕容璟和呆了呆,停下梳发的动作,然后伸臂将她环在胸前。虽然她不能说话,但是他仍能感觉到她哀伤的情绪。
片刻后,眉林的唇角不由自主地又扬了起来,然后坐正了身体,示意他继续。
这个男人啊……这个人,原来如果他愿意,是可以这样体贴的。
自将眉林移至中院后,慕容璟和就整日整日地留在屋内陪她,连着十数日不-->>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