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来挑去,把琅国的地头交给了登强,他的人就正式纳入青寨了,青寨的规矩是自己人不能吸毒,所以登强只带走了跟随自己十年以上而且没有毒瘾的兄弟,我带着钱回了国。”
“你进过青寨吗?”
“进过一次,但是在外围,待了三天,远远看到过木也住的大宅一眼。”
胡益民用笔触幼稚的画风在纸上标出了青寨的大概地形,包括他在翡国时听说过的青寨的运作方式,内容与龚长海已掌握的信息差不多。
“我没有见过木也,听说他嗜杀成性,也很喜欢年轻漂亮的女孩子,你们要找的岩路每年都要挑选几个背景干净的小姑娘送上去。不过我在寨里有次喝酒,碰见了木也一个贴身护卫队的兵,把他喝趴下了倒听到了另一种说法,说他刚知道木也最喜欢、最看中的其实是个男人,对他言听计从,那人住在国外,都是木也飞去见他,寨子里的亲信也没几个人见过。”说到这里,胡益民摸着下巴坏笑,“连木也这样玩遍女人的老大都迷得住,那男的得长多好看啊。”
这个消息对于龚长海他们来说是个新信息,木也这个人崇尚武力,治下严谨,又六亲不认,将青寨打造得像个铁桶,完全找不到弱点。如果胡益民说的情况属实,这个男人也许是个突破口。
“岩路呢?你了解多少?”
“岩路我没有直接接触。据我所知,他原来就是个拐子,但这几年发展得特别快,只要你出得起价钱,没有岩路搭不上的线。我听登强说过,他是少数得到木也许可,可以自由出入青寨大本营甚至大宅的外人。”
胡益民对于青寨和木也的了解很有限,更多的都是道听途说,能够提供的新信息不多,等他回房后,龚长海让童彦伟把信息整理一下带回昔云,自己留在盈城安排胡益民和黄钟的见面事宜。
放在桌上的手机频繁振动着,彦伟看了看专注的龚队,试探着开口:“叔叔又打电话来了?我听老樊说磊磊烧了三天了,龚队,你……”
龚长海疲惫地捏了捏眉心,叹了口气:“好不容易有眉目了,走不开,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和他们说,你嫂子会处理的。”
已经两个月没回过F市的彦伟想想每夜都难以安枕的老妈,默默地把到嘴的劝解又咽了回去,因为只有劝,没有解。
当彦伟回到昔云打固话给龚长海返回情报时,忙晕了的龚长海手机里已经有十五个未接来电,总是雷厉风行的龚队手指犹豫地在屏幕上悬空半晌,到底没划下去,恰好妻子雷芸发来的两条微信闪过:
“蔡队把磊磊接到了嫂子医院,烧已经退到37.7℃,下午手脚发出疱疹,基本确定是手足口病,回头空了记得谢谢蔡队。”
“爸我已经劝回去了,妈脾气你也知道,只能回家让她多骂几句出气。儿子睡了,他很想你,你要能抽出空,给他发段语音,等他醒了我放给他听。”
龚长海一愣,很快雷芸又来了一条信息:
“老龚,家里你放心,有我在。”
龚长海的脊背骤然一紧,就像是挨了一记闷棍,先是整个背都木了,然后才钝痛到胸口。
他眼前浮现出妻子那总是藏着期待又通情达理的脸,当年被称作网点之花的雷芸现在比同龄人显得都要老,可是她在他跟前总是笑眯眯的,老蔡总笑话他何德何能娶到了雷芸,其实是雷芸何其不幸嫁给了自己,相比较困难重重的工作,在无暇顾及的家庭面前,他才更无力。
闪了几秒神,龚长海才看到手机下压了一本学龄儿童脑筋急转弯,这么机灵的事不像他手下那些人的手笔,再想想离开前去而复返的童彦伟,他笑着摇了摇头。
龚长海飞快地给儿子念了十来条,许下了猜对的诺言,想象小家伙醒后和雷芸猜谜的样子,还来不及给妻子打个电话,办公室的门又被敲响了。他飞快地搓了两把脸,收起软肋,又成了那个指挥若定、坚如磐石的队长。
傍晚的昔云镇处处都是神色匆匆的归人,依然斜挂在高处的日头涌动着热浪,笔直的大路边上,贴着小巷的墙根有一截泥道,被笼在屋檐的阴影下要凉快很多,大家都自发地避到了小路上。
只有康山在还翻着热气的大路上快步走着,因为和苏睿有约,他特意推了今天扫尾收场的活,又和人换了班,赶在五点多一点就到了七小,才进校门就碰上了去遛滴答的童欢。
“康山,来找苏睿啊?”
“小童老师。”
康山弯腰行了个礼,还是那副垂着头不大敢直视人的样子。因为穿着合身了,衣服款式虽然老气一点,但清秀羞涩的男孩子站在校园里,有股子特青春的好看劲。
童欢很能理解巴兰喜欢上他,康山就是那种能激发女人母性的男孩子,她明知道他和巴兰不清不楚,但没法对他黑脸。
“算命的,呃,就苏睿,他找你啥事呀,搞得这么神秘。”
康山为难地挠着头,并不答话。
“我随口问一句,你别这么紧张。刚出门的时候我听算命的房里还放着音乐,滴答自己开门来找我带它散步,他估计还在睡,不然起床他会关音响的。”
“那……那我,我等等。”
“你妈妈呢?这两天身体怎么样?”
“还可以。”
童欢和他随便聊了几句,看他总是心不在焉,眼睛时不时瞄着自己的手机,笑着把手机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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