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点后悔自己什么都没想就单独跟着苏睿出来了,也许是她心底深处从来不愿意去相信他是木也的人,可当初明明也是他振振有词地教育她,要看证据,别靠直觉做判断。
“你是因为粉窗帘的窗台上放了花,而白窗帘没有吗?也是,小伊那么聪明,一定提前把花收进去了。”
童欢嘿嘿笑着,生硬地转换了话题,苏睿瞥了她一眼,也没拆穿。
“我去过康山家,他家用的是同款的窗纱。”
在那间破落的棚屋里,钩着碎花的雪白窗纱是唯一的精致和亮色,他记得很清楚。
童欢沉默了,她仿佛看到这两个孩子,一个睡在精致的囚笼,一个躺在残破的棚屋,隔着轻如云烟的雪白窗纱,在截然不同的两个世界里,想着彼此,做着同一个梦,光是想一想都叫人心疼。
“苏睿,你能救康山妈妈吧?”
“我会救,但……”
童欢捂住了他的嘴:“后面丧气的话就不用讲了。”
“好。”
苏睿的呼吸吐在她有点潮湿的掌心,像一个吻,连带着他热乎乎望着她的眼神,都让她手足无措。童欢连忙收回了手,还在背后擦了擦,像是能把心头那点潮热也擦掉。
“大教授,我跟你说实话,你人长得好,就不要随意撩骚,您老的魅力一般人都扛不住,可衿羽眼下这情形,你别增加我的罪恶感。”
她睁着透亮的大眼睛,说得坦坦荡荡。苏睿心想,自己应该就是喜欢上了她这种毫不介意被人一眼望穿的坦荡,他们的世界都太复杂,显得她的世界简单粗糙却别样美好。
“扛不住就好。”
苏睿哄小孩般拍了拍她的头,丢下句叫人浮想联翩的话,发动了车子。
沿江这一带基本上都是高级住宅区,王家附近更是一片圈地自建的别墅区。当然,王家的别墅依然以位置、风景和鲜明的特色独领风骚。苏睿往前再开了一公里左右,停在了一个双车道小路的路口,旁边就是家装潢别致、充满童趣的双语幼儿园,临近中午,路两边稀稀拉拉还停了几辆等着接孩子的车,看起来不是太突兀。
童欢隔着窗户举起望远镜,发现正好能把白纱窗那间房看得清清楚楚:“这个位置超合适!”
她冲苏睿比了个拇指,继续赞美陆翊坤的望远镜:“我本来还担心看不清,陆哥的装备真牛!就是太重了,没拿稳,看得头晕。”
“蔡司征服者系列的十二倍镜,被你拿来偷窥,已经算浪费了。”
“很贵,对不对?”
苏睿轻哼了一声,没有回答,童欢还是自他的调调里感受到了歧视,也跟着用力哼了一声。
“鄙视你们这些土豪。”
“仇富本身就是一种病态心理。”
“哼!”
童欢心系衿羽,懒得和他打嘴仗,认真地举着望远镜等待,时不时扫一眼手机,看陆翊坤那边有没有新的消息过来。
在担惊受怕里,于衿羽等到了天亮。
素瓦走后,她和乐平都不敢再睡,裹着被子窝在小床上,给彼此一点聊胜于无的鼓励和安慰。随着黎明破晓,几道光从排气扇的空隙里落下来,照在她和林乐平的身上,有点模糊的暖意,门外传来了男人的吆喝声,衿羽又抖了抖,把乐平抱得更紧。
推门而入的是绑他们来的那个小个子,端着很丰盛的早餐,笑得倒是还算和气,但是流连在衿羽身体上的目光,让人恶心又害怕。
他对林乐平非常客气,甚至有点讨好的意味:“小妹妹,想吃什么告诉我,要是不合口味我再去给你买,你还有什么需要吗?”
衿羽附在乐平耳边说了两句,乐平干脆地一指早餐:“你吃给我看看。”
“你们还挺精,放心,陶老大家的人我们可不敢乱下东西。”
他从乐平随手指的几个包点上都撕下一小块,大口嚼咽下去,其间还和颜悦色地同于衿羽聊了一会儿天。
衿羽怕得要命,除了彦伟是缉毒警咬死没说,其他倒是有问必答。
等他退出房间后,衿羽和乐平又趴到被她们连夜用指甲一点点抠大了的门缝上看了好一阵,确定他吃了早餐后一切正常,她们才研究起四周的环境。
外面几个男人正像逗狗一样,把简陋的包点丢给地铺上那群年幼漂亮的女孩。面黄肌瘦的孩子们抢成一团,狼吞虎咽,随他们哈哈大笑,被折磨得早没了反抗的心力。
而在摆放了整摞药箱的另一角,居然还有一个房间,关了四个女孩子。乍看过去,也能发现她们长得都普普通通,但待遇反而比外面那些漂亮孩子要好,有整齐的上下铺,被褥干净,衣着还算整洁,送进去的早餐有牛奶鸡蛋,还有一份水果。
给乐平送早餐的那个叫“雷子”的男人坐在桌边吃了几口米线,又匆匆忙忙被人叫走了,不过看他吃了这么久不像会有事的样子,衿羽就把他吃过的包子拿来和乐平分着吃了。
“别怕,虽然不知道我们在哪里,但是童老师和她哥哥一定会想办法找到线索的,我们得保存好体力。”
她把安慰了自己一夜的话说给乐平听。
“我不怕,陶叔叔也会来救我的。”
比起差点遭遇轮奸战战兢兢的衿羽,小乐平反而显得冷静多了,她还给衿羽说起自己上一次和妈妈被拐卖的情形,以及神仙般从天而降的陶金。
如果衿羽能走出被囚禁的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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