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留下的妇人被称作田嫂,另一个汉语说得不怎么利索的,应该就是素瓦了。
确定所有人都在院子里,童欢挣脱绳索把头套掀开,一跃而起,抱住了于衿羽,压低声音说道:“你把我吓死了!”
“对不起,三三,对不起。”
于衿羽快把自己哭成了泪坛子,原本她还有点不好意思地看了看苏睿,结果苏睿做了个“你继续”的手势,她倒也猜到是让她哭出声做掩饰,干脆放开来哭。
童欢看她右脸红肿,手臂脖子上都是瘀青,身上衣服也换了,心里“咯噔”一声,眼里腾起想杀人的凶光,衿羽拉扯着衣服连忙摇头:“三三,我没有被……没有……”
童欢长舒一口气,小声问:“你怎么样?”
于衿羽嘴巴忙着哭,抖着手指着外面,才说出个“那”,童欢点点头。
“我们知道嫌犯是素瓦,乐平呢?”
“上午分开了,不过他们对乐平很客气。”
童欢想起苏睿写在自己掌心的数字,转头问:“你刚才是什么意思?是说小伊会来救我们吗?卫生所难道不是她帮王德正布下的陷阱?”
“不完全是。”
刚被抓时,苏睿和童欢想的一样,以为是被王伊纹给坑了,他还在懊恼自己过于自信。
在他的判断里王伊纹主动提出了康家的交易,没有理由会给出错误信息,而且即便王伊纹的机关被王德正眼线猜破,眼下王德正并不知道陶金的真实身份并已要求行动推迟,他们三人背后既有警方做后盾,又有陆翊坤这样背景强硬的民间势力,图的不过是区区一个无关大局的于衿羽,王德正不会贸然出手,所以他才会决定以快打慢,以防于衿羽被当作栽赃的工具灭口。
被击倒后,他一直没想明白到底哪个关节出了问题,甚至怀疑陶金身份已经泄露,直到于衿羽出现在车上。
“她应该是等王德正上午把于衿羽转移到永南街后,临时再通知他说我们找对了地方,等人抓齐后,晚点她准备自己来救人。”
“为什么?”
“因为比起送出一个消息,她亲自救三个人的情分要大得多,这样才能确保我们会尽全力帮康山。”
苏睿不相信刚才在救护车那么小的车厢里,田嫂没看见三人的小动作,尤其是完全不懂掩饰的于衿羽弄出来的动静。她可能就是王伊纹的人,还极有可能是王伊纹在王德正手里挣扎几年,唯一能用得上的人。
王伊纹了解王德正,知道他会将暂时不能灭口的麻烦转到永南街,她在童欢离开后告诉王德正他们已经查到了卫生所,待王德正布局后再让田嫂传达错误的抓捕指令,利用王德正的人抓了他们,田嫂设法将三人一起转移再伺机救出。
这样大的动作瞒不了王德正多久,所以王伊纹应该很快就会出面,只是……苏睿皱了皱眉,王伊纹把手里的底牌都掀了,怕是准备豁出去了,以命换命来为康山求份他们无从拒绝的情。
听完苏睿的分析,童欢难以置信,那个十八岁的女孩居然在短短时间内,布下了一个连自己都搭进去的局。
“她不需要这样做的,无论事情成不成,康山妈妈我们都会救。”
苏睿难得地目露怜悯:“王伊纹可能已经不相信,这个世界还有不需要利益交换的纯帮助了吧。”
童欢想起小伊坐在花团锦簇里,美得没有一丝人气,虚无又脆弱,像缕轻轻触碰就会消散的幽魂,长长地叹了口气。
王德正实在是她毕生所见道貌岸然的极致,生老病死何等大事,药品、诊所、救护车居然被他当成了天然掩体,用纯善之物做了极恶的勾当,而小伊到底又在里面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
像是为了印证苏睿的猜测,当看守的小年轻准备进屋时,田嫂买了酒菜回来请他们吃,素瓦也很快被拉进了拼酒队伍。
天渐渐黑了,透过门缝,苏睿看到田嫂趁三人不注意,悄悄收起了他们的手机,他心念一动,环顾四周囤的大多是些无关紧要的药品,屋角还有一些空纸箱、编织袋,一袋二十五公斤的葡萄糖粉,心中有个计划迅速成型,摸出衬衣兜中被收漏的笔,开始蹑手蹑脚地拆箱上的胶带。
“你干什么?”
“于衿羽去门口把风,童欢来帮忙。”
苏大教授对于自己居然被一个中学生设计了,其实非常不爽,当然要设法自救,而不是干坐等陆翊坤或是王伊纹的援助。
他一时没法和童欢解释太多,好在非常时期童欢也绝不多话,听从指挥和他把葡萄糖粉拆出,只是看他面不改色把Aurora签字笔递给童欢当锥子去戳编织袋时,于衿羽忍不住肉疼了一把,庆幸自己还没和老友科普那支笔的价格。
苏睿用纸板将编织袋撑成了倒漏斗形状的开放装置,填压了半漏斗搅拌均匀压实的葡萄糖粉,又在童欢的帮助下用纸板、编织袋做成了简易版的鼓风装置,与“漏斗”连接,缝隙全部用纸箱上扯下的还带黏性的胶带封死。
“我需要实验一次。”
苏睿示意童欢退开,挤压风箱,大量的葡萄糖粉瞬间喷涌而出,观察了糖粉颗粒的喷发力道和密度后,他扯了下嘴角表示满意,再次把葡萄糖粉填满,并小心地清理了周边剩余的葡萄糖粉和易燃物,并指挥一头雾水的两个女人在门锁一侧用药箱垒出近一米五高的台子,自己拧弯了笔帽上的帽夹,在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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