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弱者的尊严

第六章 一根铁棍引发的血案(10/11)

精神病”重新鉴定必须派政治上可靠的同志秘密执行此项任务。8月4日晚,李根贯副书记率公安局黄群发和检察院的冯爱平两同志从平陆出发,外人只知道他们上北京去了。一小时后,3人到达豫西的三门峡市,走进一家餐馆就餐。李根贯见旁边无人,便开始布置任务:同志们,这次我们不是到北京,而是到上海,到那儿去请顶级专家来平陆给丁银凤重新做鉴定。为了确保任务完成,我现在宣布4条纪律:一、随身携带的所有通讯工具,全部交我保存;二、不返回平陆县城,任何人不得使用公用电话;三、路上不得向任何人泄露此行目的,不允许提“上海”二字;四、无条件服从命令。任何特殊情况,均不得中途返回平陆,直到完成任务。“李书记你放心,我虽然在公安局受栗天刚领导,但我是党员,我知道在是非面前应该怎么做。”黄群发说着,把手机交给李根贯。冯爱平显得轻松一些:“李书记你放心,我知道这个案子牵涉到了检察院的人,但我可以保证自己除外!”“好,我们进火车站后悄悄改道到目的地!”李根贯手一挥,3人出了餐馆,消失在夜幕之中……话说栗天刚这一头:这栗天刚确实不是一般人物,他是县公安局领导成员之一,又是公安局的纪委副书记,仅凭这两点,他在侦查与反侦查方面的经验就不是一般人能及的。任凭政法委领导的精心密谋,栗天刚很快知道,李根贯一行是到了上海请专家。弄明白政法委领导的意图后,栗天刚内心极其恐惧和愤怒,可无名火又不宜发作,只得静等机会反击。十几天后,李根贯一行从上海回来,却并没有见上海的专家来。一天、两天,八天、十天……专家仍没有来。再一打听,原来李根贯一行根本没找到想请的专家。而且其他新的动静也没有。这让一直神经绷得紧紧的栗天刚不由得意了一番:可能自己在县、市两级检察院有关人士那儿使的劲没白费啊!“放心,老栗,只要他们不出山西省,我们的鉴定结论还是改不了!”省城那边的省精神病院鉴定大夫更是给他吃了定心丸。又是数日过去。这一天,栗天刚突然接到通知:上海专家来了,让他务必配合。并立即要求把上次进行鉴定取证的证人一起带到县信用社金融中心接受专家询问。妈的,给我来突然袭击!而且把办案地址放在信用社金融中心,显然要给我老栗灌迷魂汤嘛!栗天刚心头顿生怒火。可也没有办法,赶紧将上一次出面说丁银凤有“精神病”的证人一一通话吩咐如何如何回答专家的询问,说完便自己来到了金融中心……与栗天刚同时进金融中心的还有毛鸿喜和他这方面的人证。栗天刚面对专家询问,表现出一副坦荡,并一一列举妻子平时如何不正常的病史。似乎专家也没有问出个所以然来。那些他找的人证也一个个是铁杆,认定丁银凤是有病的,而且是“挺严重的精神病患者”。“你们听清楚了吗?我妻子就是病得不轻!”栗天刚好生得意。但,以为机关算尽的他仍然失了最重要的一关:妻子丁银凤那头没把好!上海专家本来想让丁银凤也来金融中心接受询问鉴定,可侦查员报告,丁银凤死活不出门。“那好,我们就上门去!”而且上门询问她与询问栗天刚同时进行!关于上海专家上门与“装疯”的丁银凤现场对话十分精彩,我在此摘下张大奎先生给记者王永海写《天职》一文中所述的相关情节——……
丁银凤终于被人“请”出卧室。只见她留着长发,衣着整齐,纹过的眉毛黑黑细细,像一弯月牙儿。她右侧腋下撑着单拐慢慢从卧房步入厅内,自己寻了座位坐下来,眼泪就像早准备好了似的,一见来人就泪水长流,呜呜哭泣。专家钱玉林朝屋里环视一圈,只见里面的东西收拾得井井有条,桌椅箱柜一尘不染。他心想:丁银凤有洁癖,果然名不虚传。然后,他转向丁银凤,凝视一阵,问道:“你叫什么?”丁银凤知道开始对她检查了,边哭泣边回应道:“我要回屋……我要娃,你是坏人。”钱玉林问:“你娃怎么啦?”丁银凤用手指朝外一指:“走了……媳妇跑了。”钱玉林:“你今年多大岁数?”丁银凤佯装不懂,只用手胡乱比划,不说话。钱玉林:“我问你几岁了?”丁银凤伸出一只手说:“5岁。”接着呜呜地哭,嘴里不停地叫着:“我要娃!我要娃!老汉不要我,老汉有三个媳妇。”她手指旁边的鉴定人员记录时在桌子上写字发出的沙沙声:“你听,嘟嘟,老汉有三个媳妇……老汉杀……我要娃……你们是我娃,你给我娃!”钱玉林:“你丈夫叫什么名字?”丁银凤摇摇头:“他打我……老汉……他是日本人。”
钱玉林:“公安为什么要抓你?”丁银凤明显一怔,又断断续续地说:“……没有……地扫一扫,白胡子爷爷说不扫就杀了你……”她手一指旁边的检察员:“你骂我,人家都骂我,要杀我。”她又一指钱玉林:“你不骂我。”她又对另一位检察员说:“他也骂,他是好娃……你听,他骂我,一直在骂我。”钱玉林:“骂你什么?”丁银凤回答:“不是东西……我去看看。”佯装要往外走,但挪动一下接着胡言乱语:“白胡子老头说不扫就杀,不扫就杀。”她一副狠声狠气的样子。钱玉林也作出急的样子问:“那你如何办?”丁银凤回答:“我赶紧扫,不扫就杀!”钱玉林:“你为何要到屋顶上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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