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香怡人

第五十七章:下金蛋的母鸡(1/2)



第五十七章:下金蛋的母鸡

“婶子放心,我能理解的。”沈明珠笑着点头,瞥了顾清池一眼,心道这事儿我一点意见都没有,有意见的是您那宝贝儿子,就因为这股气不平,把我们采得贵重药材都给漏了底儿。

两人倚着门口说了几句话,沈明珠就看了一眼顾清池,小声道:“婶子,咱们进屋说吧,在这里说,影响二少爷的思路。”

“影响什么?从小儿他就是这么读书的,难道这会儿倒娇贵了?现在还算好的,从前他哥哥在外面卖货,我家里人手不够,写几个字就要喊他做事,不也一样过来了,如今能让他专心读书就不错了。”

说着话的工夫,太阳就下山了,钟氏和沈明珠进屋做晚饭,顾清池做了一篇策论和一片八股文,自己摇头晃脑读了几遍,声音清朗,悠扬动听,在秋风中传出去很远。

第二天起来,沈明珠第一件事就是去查看小香獐的情况,却见小家伙很精神的在吃草,这会儿天气还没有寒冷,在房前屋后田边就有鲜嫩多汁的绿草,虽然不如山林中的草类繁多,但大概这种草是小家伙喜欢的味道,所以吃的很是欢快。

沈明珠就放下心来,她虽然去过养殖场,也了解麝香,但对这种动物的习性还不是很了解,真怕这小东西也像野猫豹子等气性大,宁可绝食而死也不肯被禁锢自由。

在院子里随意做了几下伸展运动,忽然就听顾清池在屋里叫自己,她转回身,就见顾二少手里擎着一本书冲出来,到她面前便翻开一页,激动道:“你看看,这本杂书上有对香獐的描述,照上面所说,根本不用你取香,它自己会用爪子把香剔出来,这样的香是最上等的,价同明珠。”

沈明珠忙接过书,顺着顾清池手指的方向仔细看去,只见上面是一段她深恶痛绝的文言文:“弘景曰:麝形似獐而小,黑色,常食柏叶,又啖蛇。其香正在阴茎前皮内,别有膜袋裹之。五月得香,往往有蛇皮骨。今人以蛇蜕皮裹香,云弥香,是相使也。麝夏月食蛇、虫多,至寒则香满,入春脐内急痛,自以爪剔出,着屎溺中覆之,常在一处不移。曾有遇得乃至一斗五升者,此香绝胜杀取者。昔人云是精、溺凝作,殊不尔也。……”

“这好像说的是林麝或者马麝,咱们这是原麝。”

这种类白话的文言文沈明珠还是可以看懂的,却听顾清池急急道:“管它什么林麝马麝原麝,反正都是麝,那习性肯定是相同的,所以咱们根本不用去取它的香,只要夏天喂点蛇虫鼠蚁之类的,到冬天香囊就长满了,第二年春天胀痛之下,它自己就会用爪子把香给挠出来,你看看,这上面说了,曾经有人偶然遇到过一斗五升的麝香啊,此香决胜杀取,天啊,发财了,这下子是真发财了。”

这种事情沈明珠也是第一次听说,不过她却有些不信这个一下子遇到一斗五升麝香的故事,一只成熟香囊能有多大?一只麝一辈子剔出的麝香加在一起也不可能有这么些吧?要么就是把麝用来埋麝香的屎尿都给算在内了,要么就是一大群麝都在一个地方埋香,反正怎么都不可能是一只麝的产出。

于是连忙给头脑已经狂热起来的顾清池泼了些冷水,就见二少爷摆摆手笑道:“我也没有那么贪心,只是若能有这样的取香法,咱们倒不用费事了,哎呀,这哪里是一只麝?分明是个下金蛋的母鸡啊。”

他一边说着,就溜达到小香獐面前,真是越看越喜欢,然而那小香獐可是记得此人昨日要砸死自己的凶恶嘴脸,见他上前,只吓得瑟瑟发抖,鲜草也不吃了,嘤咛一声躲到两只小牛后面,说什么也不肯出来。

顾清池热脸贴了冷屁股,不由得恼羞成怒,就要拽着小香獐出来强行认主,直到听沈明珠说麝受了惊吓,对香囊的质量有影响,这才讪讪作罢,回屋继续攻读他的诗书去了。

用完早饭,沈明珠和顾清轩梁氏青词等人仍是上山采药,顾清池却留在家中,实在是这些药材价值太巨大,加上昨天晚上冲动之下他又在那几个药商面前露了底,只留钟氏和两只还没睁眼的小狗崽在家中,顾二少怎么想都不放心,索性以“功课荒废多日,也须温习”的理由留了下来。

沈明珠知道他那点小心机:温习功课?好像这厮昨天还下笔如飞写了一篇策论一篇八股文吧?这是需要温习的模样吗?不过她却也不说破,近千两银子的药材啊,在此前真是想都不敢想的,就算顾二少不说,她也要劝对方留下看家。

别看顾清池油嘴滑舌,在正事上那真是下功夫的,既然留在家中,也不肯荒废,拿出早已背的滚瓜烂熟的四书五经就开始研读,他天份极高,诗词文章都可以做的锦绣辉煌,如今要为乡试做的准备,也无非就是加深对四书五经的理解,在一遍遍枯燥的复习中思索新的立意,并且和经史子集融会贯通,如此腹中有料,不管是什么样的考题,都可以应付自如。

钟氏也不打搅儿子,坐在炕上行被,就是将已经做成的被芯用针线在上面走几行,压住棉花,不让其随意滚动成团。等到行完了,方可覆上被里被面,这才算是一床完整的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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