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芳的声音将思绪飘远的阮栀拉回了现实。
“这死丫头还把东西锁在了箱子里,找个锤子砸了吧。”
“你们要砸什么?”
张梅刚要应下,被身后突然传来的一道冷冰冰的声音吓了一跳。
估计坏事干得多了,她反应贼快:“这不是你的通知书这么重要,怕给丢了,我和姐寻思着帮你给收好了,这盒子破破烂烂的,看着就不结实。”
听着她冠冕堂皇的话,阮栀冷笑:“不用,把盒子给我吧,我自己会收好,再说你们要是砸的话,失手把通知书也砸烂了怎么办。”
张梅心下不甘,又不好这个时候和她撕破脸,只好让不情不愿的阮芳把盒子还给她。
眼看着到手的通知书没了,阮芳阴阳怪气道:“妹妹,你怎么能去跳水,妈只是这么一说,你要是不愿意的话,姐姐下乡就是了,最多也就是苦一些累一些,你何必寻短见呢,这事儿传出去,人家还不知道怎么说咱们家呢!”
阮栀心里冷笑,上辈子,她就是被阮芳这假惺惺的样子蒙骗,再加上张梅不依不饶的哭闹,这才心软,将通知书心甘情愿地拿了出来。
不过这辈子,阮芳这个学渣还想要上大学?
简直是做梦!
阮栀的眼底满是讽刺,没有说话。
“醒了好呀,你要吓死妈呀,你这死孩子,怎么脾气这么犟!”
张梅说着去外头端着一碗红糖鸡蛋进了来,暗戳戳掐了自己大腿一把,眼眶立刻红了,“赶紧将这红糖鸡蛋喝了,补补身子。”
看着这一唱一和的母女,阮栀心里的恨意肆意狂窜,几乎要将她的五脏六腑和所有理智都淹没。
不过,现在还不是拆穿她们狼子野心的时候。
既然要报复,那就得慢慢来,钝刀子捅人,才最痛!
她压下眼底情绪,接过了那碗红糖水,在两人的注视下,缓缓开口:“我答应下乡了,大学让姐姐去读吧。”
这话一出,两人都愣住了,没想到她这么快就松口了。
震惊过后,就是狂喜。
阮母轻咳了两声,面上仍旧和蔼:“我就知道你是个懂事的孩子,你成绩好,就算下乡去,明年再考回来就是了。”
可不是么?就这么哄着她下乡,转头再跟上辈子一样,借着来看她的名义给她下药, 还安排了一个老头子来侮辱她。
知道她们着急,阮栀慢悠悠地接过了那碗红糖水喝完,补充了体力才道:
“我知道了,这是最好的安排,姐姐身体不好,要是下乡劳作,又考不回来,不知道要待到什么时候呢。”
想想,就很是期待呢。
见阮栀这么说,张梅脸上的笑意都快要藏不住:“你能想通,是最好的,你们可是亲姐妹啊,打断骨头都连着筋的,你不帮你姐姐,还有谁能帮你姐姐呢,那这通知书……”
“也不急在这一时吧?我想多看看通知书不行?”阮栀面上假装赌气,心底冷笑:“妈,你赶紧去填申请表吧,再拖下去,街道办的人又要来催了,大学通知书是我的名字,所以下乡申请表你记得填姐姐的名字,要不然被人家拆穿举报就不好办了。”
见阮栀如今完全接受了,张梅当即道:“我晓得的,那我先去填表了,你们先弄点饭吃。”
生怕她反悔,张梅迫不及待拎着包出门。
阮芳听着这话只想笑,抓紧时间多看两眼吧,看再久还不是得把通知书乖乖给我。
如今事成,她也懒得装下去,往床头一坐,指挥道:“医生说你就是气急攻心,醒过来就没事儿了,你赶紧做饭去吧,我饿了,多弄两个鸡蛋给我吃。”
然而,话音落下,阮栀忽然扬起手,往她的脸上狠狠扇了下去。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
“阮栀你疯了!阮芳当即就跳了起来,不可置信地拔高声音看向她:“你竟然敢打我!”
阮栀冷冷地看着她,唇角扯出一抹笑:“姐姐,实在不好意思啊。我一想到自己辛辛苦苦念了这么多年的书,最后考上的大学还要让给你,自己要下乡去吃苦,我就很难受,实在是没控制好自己,你不会怪我吧?”
阮栀刚刚打巴掌多狠,现在语气就有多软。
阮芳心里头气得半死,恨不得当场还回去,再多打两巴掌。
偏偏现在事情还没有尘埃落定,万一惹怒了这个小贱蹄子,她反悔了怎么办?
她只好摸着火辣辣的脸,深吸口气:“当然不会,我知道你心里头有气,是我这个当姐姐的没用,现在你打也打了,该消气了吧。
活了两辈子,阮栀什么时候见过阮芳这幅低眉顺目的样子。
仅仅是一巴掌,怎么可能消气呢。
她捂着心口,声音虚弱:“我现在身体不舒服的很,麻烦姐姐你去弄饭,多给我弄两个鸡蛋吃。”
阮芳咬牙,不过为了上大学,她忍,等她下乡后,看她怎么折磨这小贱人!
她要让阮栀一辈子待在农村,还想考回来,做梦吧!
阮芳心里盘算着,不情不愿地去做了饭。
等阮芳走了,阮栀从床垫底下摸出钥匙打开抽屉,将通知书取出来再关上。
随后意念微动,通知书果然安安稳稳放在了置物架上。
这样一来,就不怕张梅她们偷走通知书了。
要不是现在情况不合时宜,她真要大吃大喝玩儿一场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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