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飘来蒸包子的香味。
黄包车叮叮当当的铃声,小汽车的喇叭声,还有各个摊位上小贩们的叫卖声不断传来,住在这里的人们就是想大早上的睡个懒觉都睡不成。
张云鹤睁开眼睛的时候,枕着他胳膊的常乐还没醒来。
他轻轻将常乐的头抬起来抽出胳膊,缓缓起床穿衣。
女人们之所以喜欢枕着男人的胳膊睡觉,除了显得亲密之外,还因为容易入睡,人的骨头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属于中药材龙骨,而龙骨有镇心安神的作用,自己枕着自己手臂或胳膊也比其他姿势容易入睡(不信的话可以试试)。
张云鹤从卫生间洗漱后出来时,常乐醒来了,他笑着问道:“醒了?感觉好些了吗?”
“好多了!”常乐说着就要坐起来。
张云鹤走过去把她扶起来用枕头垫在她的后背说道:“你既然不睡了,那我打水给你洗洗脸,刷一下牙!”
他连两个老婆都没有这么伺候过,反而是两个老婆无微不至的伺候他!
人呐,真的有时候很贱!
但张云鹤现在可没有撩妹的心思,坐在街边早点摊的小凳子上等早餐的时候,看着满大街的麻木的人们,他的心里颇不是滋味。
这样麻木不仁,被盘剥、被压迫的窝囊日子过得时间长了,似乎这些人也都习以为常了。
“早饭买回来了,馄饨和包子,还有咸菜!”张云鹤提着早餐回到公寓楼的房子把早点放在床头柜,方便常乐自己拿着吃。
“我得去上班了,下午下班后再给你带晚饭过来!”
“谢谢,你去吧,我自己能照顾好自己!”常乐拿起一个包子说道。
“那行,我走了!”
张云鹤走到房门口又被常乐叫住:“等一下!”
“还有事吗?”张云鹤回头问道。
常乐扭扭捏捏说道:“你、你能不能借我一点钱,我现在身无分文……”
张云鹤把手伸进大衣内口袋里掏出一叠钞票和十几块现大洋放在床头柜说道:“这里有一千块法币、两百美金和15块现大洋,你先拿着用吧,法币现在贬值得厉害,但还是能相当于以前的三百块的,不够了再跟我说!”
常乐没想到张云鹤一下子给她拿了这么多钱,要知道就算法币再贬值,这一千块也不是小数目,普通人家一年到头也赚不到这么多。
她有些不好意思:“太、太多了,我不用这么多!”
“拿着吧,出门在外身上没钱胆气就先弱了三分!”张云鹤说完就离开了。
等他走后,常乐开始吃早饭,吃得很慢,胃口还没有完全恢复,不过已经差不多了,她身体素质本身就比普通女人强一些,术后恢复得也快。
吃完早餐,她开始穿衣服,动作稍微大一些就扯动着伤口,疼痛让她的眉头都紧皱着。
她把张云鹤留下的钱塞进口袋里,又坐在桌子前写了一张便条。
她原本是打算就在这里把伤全部养好了再离开的,但她担心鬼子特务嗅到气味摸过来,到时候她的伤还没好只怕逃脱不了,还会连累张云鹤。
因此她还是决定今天就离开,尽管她还是有些舍不得离开她的男人,但她必须这么做,离开了对她对她的男人都好,她不想把她的男人卷进来。
之前她穿在身上的鬼子军大衣和军服早就被张云鹤丢掉了,现在她上身只穿着一件毛衣,这么一点衣服穿在身上在初冬的早上还是有些冷的。
不过好在她手里有钱,公寓楼不远的一条街上就有多家服装店和百货大楼,她在百货大楼买了一件女士大衣,买了一个手挎包和一些化妆品,在百货大楼的卫生间经过一番化妆之后,整个人的相貌和形象就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她不敢待在外面太长时间,一是担心被无处不在的鬼子暗探认出来,这些暗探大部分都是帮会的人,有一些是被鬼子收买的巡捕;另一方面是担心自己的体力和精力,毕竟才做完手术不到一天。
上午九点半她就回到了很早以前为自己准备的秘密住处,也就是后世所说的安全屋,当然现在没有这种说法。
按说她现在应该立即联系自己的联络人,向对方通报她已经暴露了,让对方联系发报员向总部报告她现在的情况,但是她现在的状态不允许,或许再多等一两天她能恢复得更好一些,到那时再去联系联络人。
公共租界警务处。
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张云鹤接起电话:“喂?”
电话是领事赤松打来的:“石田君,让你收集特使一行人失踪案的消息,有进展了吗?再过两天国内派来的调查人员就要到了,如果我们没有丝毫的消息,日子可不好过啊!”
张云鹤说道:“赤松阁下,收集情报的事情应该是情报部门操心的事情,这事跟您无关啊,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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