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不长眼的——”
那人看穿着,是异域人。
一张嘴是极浓的羊膻味,焦孟仪想同他道歉,却见这人话说到一半,开始打量她。
左瞧右瞧,摸了摸下巴,发出猥琐的笑声。
“好俊俏的小郎君。”
这大汉很是粗鲁,上手就去摸焦孟仪脸蛋。
她猛地躲开。
强装镇定,她道:“这位公子,请你放尊重。”
大汉哈哈大笑。
更放肆了动作,同她道:“我乃是奉北漠十部可汗通商令来澧朝贩书的皇家商人,你这个小郎君竟叫我尊重?”
“哈哈哈,哈哈哈哈。”
焦孟仪拧眉。
被这人语气狂妄恶心到了,她不便多说,欲下去。
哪知大汉拦了她。
身形魁梧的人硬是将她堵在两个楼梯拐角之间,她抬头看,只觉这人像堵山。
男人舔了舔唇,“澧朝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姑娘少年们都长得如此娇嫩,我就喜欢像你这么大的小少年,人俊,身子也香。”
“你家住哪儿,不如跟我回伯离部?”
焦孟仪一听这个部族,就想起她听过的往事,说当年伯离部听从礼真部意图造反,被皇帝霍凝给灭了。
后来伯离部重组,也就相安无事好多年。
她躲闪,在外部族人面前,她应保持澧朝清流的骨气。
“这里是长安,天子脚下,你敢当街抢人,京畿府绝不会放过你。”
那大汉见她如此傲骨,一时觉得更惊艳。
“放开她!”
顾羡安发出声音。
他在下面等她,等了很久见她不回,顾羡安便想,焦孟仪一个女子,在外多有危险。
他上来找她,就让他发现这一幕。
顾羡安是不会武功的。
可他好歹在南洲当刺史多年,什么人他都见过,仅凭穿着的衣袍就看出底细,同这人说:“北漠十部的商联堂就在离这里不到百步的地方,瞧你靴子颜色,可见你也不是主要责管的人——”
“来我澧朝就要守澧朝的规矩,澧朝和北漠十部相安无事许多年,难道你要成为那个引起事端的人?”
顾羡安义正言辞,再次压低声音:“放开她,我可让你平安离开。”
这大汉看了看他。
光听他的话就知道他是懂行的人,再一看他身穿官服,还不知是大官还是小官。
可。
他身边这个小郎君太诱人了。
他有断袖之癖,平时就喜欢搜罗些小清倌来玩,今日遇见的这个,是他见过最好看的。
色欲大于理性,他反而掐了焦孟仪脖子,将她掠到怀里——
“啪,啪,啪。”
三声戒尺音,敲了楼下的扶梯木。
陆乘渊和赵王世子江惜,站在下面。
他仰头,戒尺敲击完,他便同江惜说:“又遇一出好戏。”
“江世子,你说是清风雅正的顾大人赢,还是这异域商人赢?”
江惜也露出笑容:“这我可不知。”
陆乘渊是来看热闹的。
他根本没有想帮忙的意思,只是冷冷看,他的目光像落在她身上,又像移在别处。
顾羡安露出不悦。
陆乘渊名声并不好,他都知道。但他是真的没想到,他会这么离经叛道。
难道当朝首辅不但不管事,还要支持他们斗下去?
顾羡安高喊:“陆大人!你今日所作我会如实上折禀报皇上!”
陆乘渊冷嗤。
他无所谓,同楼上那大汉说:“要抢人就快些,省的最后鸡飞蛋打。”
大汉听了他话,也认真了。
温香在手,他将焦孟仪搂着就亲,还狂妄的说:“这少年我要定了!”
“放肆!”
顾羡安不顾安危上前救她,拉住大汉袖子,却反被他拍了一掌撞到楼梯上。
其他人听见动静过来。
焦孟仪又气又急,她看顾羡安如此对她,眼眶红了,她努力挣脱那男人手臂,拼了命在他手背咬。
她的反抗,让大汉恼了。
二话不说便扛起她来,像扛个麻袋,大步向下走。
焦孟仪心中羞愤。
她这是第一次觉得身为女子难,手无缚鸡之力,无法同男人抗衡,她就像个货品供人消遣取乐。
更令她不适的是,她的狼狈再次落入陆乘渊眼中。
这男人阴魂不散,对她情绪也反复。她根本琢磨不透他,又怎么会对他产生男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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