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奴十年

第359章 王父身边,有个人(2/3)

到心里去了,哪知道他能陷这么深,那个赵国的女人给他灌了什么迷魂药啊!我怎么就........我这做母亲的,怎么就没有一盆凉水泼醒他啊.........”

  句句徊肠伤气,听得人心碎神伤。

  中间一口气上不来,差点儿背过去,“我倾尽家产请人教导他,学本领,学功夫,全都打了水漂啦!如今干出了这羞煞先人的事来,我也再没脸待在晋阳,只等着他带人回来,我们母子..........”

  阿磐轻轻抚拍着赵媪兀自颤抖的脊背,抬手为她拭去了眼泪,可那眼泪越擦越多,怎么也擦不完,“人哪里有不走错路的时候呢,嬷嬷不要再哭,想想法子吧。”

  然赵媪还是缓不过来,“夫人啊,夫人啊!老婆子我现在要死的心都有了,就是没有法子啊........夫人啊.........那孽子要了老婆子的命了啊.........”

  是了,她自己也没有法子,只惶惶不安的,一点儿头绪也没有,“那就为我包一包伤口吧,我很疼。”

  还有用得着赵媪的地方,赵媪便觉得自己还是有用的,不管怎样,连忙振作精神,为她清理起伤口。

  那浸透血渍的袍袖下是一道长长的血口子,青铜鹿角的烛台把她伤了个不轻。

  因常年打仗,长久不曾有人到这后殿来洒扫燃烛,因此适才这一砸虽不会把她烧着,但生了些许铜锈的烛台到底是把铜绿划进了臂中。

  后殿没什么可用的清水与布帛,今日的事又不能被外人知道,因此不过是先撕了干净的里袍粗粗包扎了手臂止血。

  又检查了脊背,单薄的脊背上虽不曾划开口子,但到底砸出来好几道淤青。

  这一日的后殿如梦幻泡影,好似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唯有这一身的痛与悲怆的赵媪提醒她这里的相见与搏杀原本都那么的真实可见。

  那沾带着血的指尖与掌心,还残留着那骇人的触觉,不知道该走的人有没有顺利地走,也一样不知道那不该走的人有没有束手就擒。

  前殿的大张旗鼓暂歇,不久响起了庄严浑厚的苏钟。

  阿磐见过苏钟,苏钟有两组,总计十六件,铭刻三百五十五字。

  其上记载了晋侯苏随周王伐夷平叛的赫赫之功,晋侯得胜归来时,由周王所赐。

  编钟是国之重器,唯有祭祀、征战与宴请国宾才可奏响。

  今日在宗庙当着晋国列祖列宗与诸国国君的面鸣动,可见不日就要恢复晋国国号了。

  前殿的事还不知什么时候才结束,这一身沾带着血的袍子是不能再出现在晋君跟前的,阿磐当机立断,决定带着孩子们先一步回宫。

  命人去前殿禀了一声,只道孩子们出来久了,开始闹腾起来,便与赵媪带着孩子们乘轻车先一步回了王宫。

  临走前回头望了一眼暗沉沉肃穆的后殿,那空荡荡的大殿中再也没有了那病弱的身影。

  这一路心事重重,当着孩子的面不好说什么,谢砚与谢密兄弟二人都鬼精鬼精的,因此也就没有什么话可说,便就一路静默地走着。

  回了大明台偏殿,三个孩子已经睡熟了。

  赵媪屏退乳娘,暗自为她清洗伤口,涂药,更衣,处理了带血的袍子,

  一切处理妥当,便只有心神不宁地等着了。

  毫无头绪地等。

  南平与宜公主回了晋阳,就似鱼重新入了海,晋阳城十二道城门,东西十四条街,南北十一条大道,她们姊妹在这里要藏,就会藏得如鱼得水。

  能去哪儿找呢?

  阿磐与赵媪两个人俱是失魂落魄,心不在焉。

  一个个坐卧不宁,赵媪比她还要急,还要慌乱。

  虽不说什么话,可她这大半日都滴水不进,没有坐热过软榻一回。

  孩子哭了闹了,她便来哄孩子。孩子吃饱了睡着了,她便频频在窗边翘首张望。

  赵媪与她一样在等司马敦。

  赵媪等得忧心如焚。

  她在等一个迷途知返的孩子,也想要一个身家清白的名声。

  一辈子好强的人,怎么会容忍自己的一生有这样的污点。

  其间婢子来送过膳食,送过了察言观色,也就垂首拱袖默然地退下了。

  阿磐劝赵媪喝几口羹汤,可赵媪不肯。

  赵媪怔怔地盯着窗外,“逆子不回来,老奴便是罪人,有罪之身不配食夫人的羹汤俸禄。”

  没法子,连她自己也吃不下什么。

  至华灯初上,才听见车马人声。

  赵媪连忙出去打探消息,回来时却一脸的仓皇,温黄的烛光下赵媪的忧惧清晰可见,她低低地禀,“夫人,完了啊,是.......是王父回来了。”

  呜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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