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两人起了个一大早,匆匆就往晋阳城中赶去。
一进晋阳城,扑面而来的就是一片繁华。
赤膊汉子正将火把吞入喉中,周遭立即爆出震天喝彩。不远处的猴儿戴着红缨帽,耍猴人捧着铜锣挨个讨赏,铜钱入盆,叮叮哐哐响个不停。
卖胡饼的摊子腾起阵阵白雾,绸缎庄前悬着的各色纱罗随风轻摆,正中的大街上,甚至还有裹着头巾的西域商人,正牵骆驼,缓慢地穿行在人潮中。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武道大会的缘故,明明只和保州一山之隔,但晋阳却比保州城繁华多了。
“您……哎呦!七公子!见过七公子!”
叶疏云带着常平安,很快就找到了叶家在晋阳租用的院子——因为常年跑这条线,叶家一直租用了会友镖局在晋阳的半个院子,用来放货或歇脚。
一进院子,叶疏云就将随身带的叶家玉牌亮了出来,开门的叶家子弟哪里还需要看玉牌,一见叶疏云的脸就认了出来,当即见礼打起了招呼。
叶疏云回了一礼,客气地问道:“师弟有礼了,老家主近来可好?”
那叶氏子弟答道:“好得很!能吃能睡,自从品鉴完仙缘大会,老家主就决定在大行山中择地修建一处叶氏别庄,前阵子回江南,也是在收拾产业,打算只留下一部分叶氏子弟在禹杭府。”
“此事我亦有耳闻,只听老家主的意思就是。”
叶疏云说着,打听起了商队的消息:“对了,叶家的商队到哪里了?可去了京兆府?还是还没到晋阳城?”
“昨日刚走了的!七公子也要去京兆府?”
叶疏云点头:“嗯,去京兆府办点事……不知这次明镜和尚的武道大会,叶家派了人去没有?”
叶氏子弟答道:“算是派了吧,就是五公子押货过去,顺便上门捧个场,毕竟帖子都送到手上了,不去也不合适!”
“我知晓了,那我这便去追五哥,就不多留了!”
叶疏云说着,就同常平安一起,离开了会友镖局的院子。
常平安挠了挠头,问:“现在就追吗?”
叶疏云点头道:“这便追吧,早一日追上,行事也方便些。”
于是,两人才进晋阳城,就又匆匆出了城,往西赶去。
因为叶疏云只是炼气的修为,所以两人赶路只用了缩地成寸,一句惊异者甚众,不过思及临近武道大会,众人又道是什么武道高手,并未往别处想。
只有路过一家茶肆时,一众六七个正在饮茶歇息的太岳剑派的弟子见到后,才神色凝重地凑在一起议论。
“那两人看着不像武者,以老夫之功力,竟感受不到他们半分真气,而那般古怪的轻功,老夫在江湖上亦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乃至于那不像是轻功,更像是……”
太岳剑派的掌门捋着胡子,沉声道:“更像是‘仙术’!”
“仙术!?”
太岳剑派弟子纷纷震惊出声,追问道:“掌门,您说的这仙术,可是白石山那位?”
太岳剑派的掌门叫曲之翁,已不算小了,过了知天命的年纪,但修为实在平平,只是五品的修为。
所以,连带着太岳剑派,一向都在江湖上存在感不强,若非有个三品尊者庄万松在太岳剑派当长老,只怕这么些年下来,太岳剑派早就让人给吞并了。
不过,虽然修为一般,曲之翁为人倒是很和善,几乎所有名门大派和太岳剑派也都有往来,早些年太岳剑派兴盛时攒下的人脉关系,一直被曲之翁维持得不错,是以真算起来诸名门大派,太岳剑派总也能勉强跻身。
听到弟子们的疑问,曲之翁点头道:“正是,老夫数月前,也去白石武道大会观摩过一二,虽未参与魁首赛,也不曾与那常小神仙对上,可木宗师与其相斗时,老夫却是看了个正着!
“旁人看不出来,老夫却瞧得分明——不过一招,木宗师就落了下风,若非木宗师及时认输,只怕再多一招,木宗师就要立时毙命了!”
又有弟子求证道:“听说萧国皇帝因为这,仙缘大会时,把太学和国子监的学生都送去了?”
“都送去又有什么用?”曲之翁摇了摇头,说道:“他们闯试炼的人数倒是多,可最后还不是只闯过去了一人,咱们太岳剑派虽然只送去了五个弟子,但足足闯过去了两人!比玉虚派闯过去的弟子都要多!”
有弟子毫不客气地扯下了自家掌门的遮羞布,说道:“师父,那是因为玉虚派上代最厉害的几个弟子都没去参加吧……”
“咳,总之,”
曲之翁有些挂不住颜面地打断了弟子们的议论,强调道:“总之,方才那两人,定是白石仙宗的弟子,也定然修的是仙术,而非武道!又听闻白石仙宗的弟子乃是轻易不得下山的,这次一下子就来了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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