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的意思,便是说赵普管太多了,樊楼中的事说起来,难道真要他一个首相管?
无非想在官家面前给自己上眼药罢了。
赵普自是听出其中之意,眸中恼怒一闪而过,面上仍旧恭敬,“殿下说笑,本相所为皆为大宋,为官家,何有辛苦一说?”
二人相视一笑,一个笑里藏刀,一个皮笑肉不笑,眼神一触即分,接下来一路无话,到了宫门口,赵普往政事堂去,赵德昭则朝内廷局而去。
适才说了要给尚宫局提供烟花,赵德昭不放心,还得要亲自去安排才好。
刚走到内廷局门口,就见门口一人鬼鬼祟祟,脑袋从门内伸出来左顾右盼,做贼似的。
赵德昭“嘿”了一声,上前一拍那人后背,笑道:“干什么呢?自个儿的地方跟做贼一样。”
这鬼祟的不是别人,正是曹璨。
曹璨被这动静吓了一跳,听是赵德昭的声音,才缩回要逃跑的脚,紧绷的身子也松了下来。
“进来,殿下,进来说!”曹璨扯了一把赵德昭的衣袖,又叮嘱门口守卫,“若有人找我,就说我不在。”
二人穿过前院到了西作坊大堂,赵德昭才又开口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躲谁呢?”
曹璨叹了一声,面上愁苦不是伪装,赵德昭靠在椅背上,也是头一次见他有这般神色。
自认识曹璨开始,他便是小说中典型的少年将军形象,意气风发、嫉恶如仇,不开心时看见他璀璨的笑容,坏心情也能好一半。
“殿下,唉,下官悔啊!”
“哦?悔什么?”赵德昭来了兴趣,抓起桌上果盘中放着的瓜子,边嗑边问。
曹璨丝毫没留意赵德昭一副听戏的神情,他手撑着额头,又摇了摇头,酝酿了片刻后,才缓缓开口,将心中烦闷吐了出来。
“前些日子,西作坊打造好了一批麟角刀,我跟着何承矩一同往城外练兵,看看效果......”
麟角刀的效果在去年攻打北汉和辽国时也清楚了,是以,禁军中除了传统长刀外,还有一部分人多配了一把麟角刀。
用的人多了,便要系统性得训练配合,曹璨有空便会跟着去,那一日正好轮到何承矩麾下,他们二人熟,曹璨便当是去踏青了。
练了一阵,曹璨突然想到作坊还有事,便先行离去。
因为赵匡胤做寿一事,至今仍有不少人往京师来,官道上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事情便发生距离城池不远的驿站前,说来俗套,他打马经过时,瞧见驿站门口围得水泄不通,里面似有争执,他本就是个爱热闹的性子,想着看看也不会耽误多久,这便停了马。
“早知道今日,那日我就不该有好奇心!”
“嗯,好奇害死猫!”赵德昭点头催促,“然后呢?看见什么了?”
曹璨没去问“好奇害死猫”是什么意思,全身心沉浸在浓浓的悔意中,“是两个商队...”
其中一队听口音是江南来的,拉了好几大车东西,满满当当的,领头的掌柜大腹便便,身后还跟着几个貌美女子,俱是珠翠满头,晃瞎人的眼。
另外一队人不多,领头的掌柜身材也算高大,可官话说得不行,看其装扮,当是西域来的,身后跟着一个小姑娘,眼泪汪汪手足无措,一看就是被吓到了。
这几日因为人多,驿站的房间很是紧俏,西域商人先到,本该是给他们的房间,却被江南富商截了胡,原因是多给了两倍的银子。
曹璨得知原委后,当即不乐意了,在他开封的地界上,如何能有这种不平之事,当即让命驿站将房间给了西域商人。
当然,这其中还是用了一些手段,比如暗示了一下自己身份。
事了拂衣去,曹璨觉得这才是侠义,不想刚要上马离开,却被人拦了去路。
拦路的不是别人,正是西域商队中那姑娘。
“多谢郎君相助,”小姑娘明明看着挺害怕,却还是硬着头皮说了下去,“不知郎君高姓大名,家住何处?来日,自当上门致谢。”
曹璨转头看了看,见那掌柜站在不远处,面上似对姑娘此番行为有不赞同,但更多的是担忧,见自己看去,露出了一个讨好的笑容,他这才明白,这小姑娘才是商队做主的人。
“举手之劳罢了,不必言谢!”曹璨笑了笑,便拍马绕过那姑娘,回了城中。
“我以为这事就算结束了,真是举手之劳,哪里知道惹上了一块牛皮糖!”曹璨又叹了一声,想起这些日子的狼狈,后悔又增加了一层。
那姑娘从驿站掌柜口中打听到了曹璨的身份,进城后便登门道谢,曹璨无法,只好收了人谢礼,想着这便行了吧。
不想之后,曹璨去哪儿都能“偶遇”她,次数多了,曹璨也明白了怎么回事,虽然对于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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