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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纸一张,上面一个字没有。
又把包裹打开,竟是赭石、石青、藤黄等精致颜料,还有两支细笔,一卷绢帛。
霎时间,他微微一笑,已明场主用意。
于是与她保持默契,继续这份难得的笔墨之谊。
他将那页没有写字的纸,写了一些‘奇思妙想’。
又在锦帛上作以简笔画作。
两炷香工夫便成。
他稍稍沉浸画作,整个人转入一种静态,一旁的虚行之能感受的到,所以没有说话。
等周奕搁笔,他才帮忙处理杂事。
“虚先生还有什么话要说?”
虚行之拱手,振奋道:“祝大都督旗开得胜。”
接着,又小声说了一句话。
周奕闻言站了起来,朝外张望,接着又坐了下去。
虚行之带着绢帛信件离开,出江淮军大帐时,外边已是一片暮色。
夜晚,天空飘下细碎小雪。
周奕先与李靖一番交流,接着返回自己在官署旁的小院。
没有急着睡觉,而是在房中研读经卷。
近亥时,雪花渐大,已有指甲盖大小。
四下寂静,唯有雪落之声。
正在捧卷而读的周奕忽然笑了,他心有所感,把书一放,挑亮灯盏,看向窗外。
少顷,有人进了院子。
那人也没藏着自己的脚步,仿佛是觉得,藏也藏不住。
大大方方走进来。
到了门口,轻叩三声。
周奕起身开门,他拉门太急,往里吸的风乱了屋外的雪,把来人的裙裾也撩动起来。
他瞧见一张清丽绝伦的绝美小脸,还点缀着能融化冬雪的温柔眼神。
“周小天师。”
少女盈盈一笑,看到他之后,连自己身上那种奇妙的气势都消散个干净。
“外面冷,快进来。”
周奕让她进门,反手将门关上,又点起一盏灯,从一盏变成两盏,让屋内的灯也不孤单。
独孤凤坐下,顺手将手中的小篮子放下。
周奕好奇里边是什么。
“我听闻近来江都多事,想来你们家也不轻松,就只给你写了几封信,我的身份,现在也不适合去江都找你。”
周奕正准备倒茶,被独孤凤抬手挡开。
“你说的没错,我被好些事缠着。”
“那你怎么到我这来了?”
“你能猜到吗?”
“要与我一起对付左老怪?”
少女迎上他的目光,俏脸泛出一丝丝红晕:“我有一点点担心,但想来是多余的。”
“不过,在此之前还是想鼓励你一番。”
她说话时,把提着的小篮子打开。
伸手从篮中取出一个瓷白酒壶,一对白玉杯。
不等周奕开口,她已斟满一杯双手递来。
周奕接过,她又自斟一杯。
左右灯火拂动,摇着杯中酒液闪烁波光,晶莹的白玉杯盛满酒,它已经醉了。
轻轻的碰杯声响。
一沾嘴,这酒是温的。
“雪中热酒,以增气概,周小天师,明日风雪天,看你斩游仙。”
“好。”
听到这温柔细细的声音,周奕眼不着杯,只望着少女动人的眼眸,应一声后,将杯中酒,一口饮尽。
温酒入喉,暖人心肺。
这一刻,他生出一股冲天豪情。
似乎一剑出鞘,哪怕魔仙当面,也当斩之。
少女随他之后,也把酒喝干了。
周奕正要说话,独孤凤眨了眨眼,纤细的手指点在唇边,对他比划噤声动作叫他不要说话。
她站起身来,把酒具收回竹篮。
之后拽开门就往外走。
周奕不理会她的噤声动作了:“小凤,再喝几杯吧。”
“我只温了两杯。”
“我家有。”
她听罢回头,笑道:“不要,你早点歇息。”
周奕望着她,出声挽留:“外边天寒地冻,朔风又紧,你别走了,在我家住。”
少女俏脸一红,像是一杯就醉。
又听他加了句:“我这专给你留了一间屋子。”
独孤凤加快脚步,生怕再听他说话,真的留下了。
一个提离,上到屋舍。
她的碧落红尘远胜往日,这一下惊鸿掠影,踩雪无痕。
可是,再高明的轻功,心一乱,便大失水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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