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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番,因为铁勒四箭卫之事,我们已经将他彻底得罪,只是没有表露。”
“一旦他真能夺鹿,恐怕会清算旧账,这一点善意,也难落什么好下场。”
大管家一拍大腿,把铁勒人的祖宗十八代骂过一遍。
他长叹一口气,看向韦彻:
“大龙头,还是你做决定吧。”
两位文书也道:“是啊,大龙头决定吧,我们无有怨言。”
韦彻点了点头。
这一晚,他彻夜难眠
翌日。
射阳城涌出一队精锐兵马,由大管家和两位文书带队,送江淮一行至邗沟渡口处。
阳光和煦,春风脉脉,轻抚碧水。
这时
周奕乘舟将欲行,忽闻岸上踏歌声
马蹄急急踏来,清脆悠扬。
“大都督且慢!”
一道人影踩着马背,在战马嘶吼中,飞过两丈水面,登上木船。
来人,正是韦大龙头。
他双手各提一物,来到周奕面前。
“大龙头还有何事?”
韦彻的眼圈微微发黑,递上两样东西:“正有两样东西要送给大都督。”
“哦?”
周奕推辞,笑道:“已得大龙头隆重招待,怎好再收赠礼。”
韦彻装作没听见这话,他先送上一柄摸上去冰冰凉凉的宝剑。
“此剑乃是东溟派所铸神兵,名曰寒铁宝刃,非常稀罕。”
“我近期侥幸得手,就送给大都督当一饰物。”
话罢又递上一个小小麻袋,抖动如沙。
他有些不舍道:“这是我盐郡细盐,也请笑纳。”
将盐袋朝周奕手上一塞。
韦彻不再多话,一个飞身,又跃下船来。
周奕看了看两样东西,对韦彻抱拳道:
“大龙头,我们下次再聊海鲜治法。”
韦彻道:“吾当治之。”
“大都督,再会~!”
“告辞~”
韦彻一行人望着帆船远去,大管家,两位文书就站在他身边。
“大龙头是怎么想通的?”
韦彻本想正经回答,忽然道:“因为昨日我与他游盐场时,发现他是一个很懂盐的人。”
“比我们更懂盐?”
“他用盐精微,与我提到了盐焗美食,暗合我治海鲜之理,想来是同道中人。”
大管家三人登时失语。
韦彻从苦恼中挤出一丝笑容:“看你们紧张,开个玩笑。”
“三位兄弟,希望我的选择没错吧。”
大管家双手一摊:
“事已至此,先回城喝酒吧。”
“这下不用担心江淮军惦记咱们的盐场突然打来了,隋军一来,也不怕没人帮忙。”
“大都督一剑杀败左游仙,铁一般的事实,这次,咱们的靠山大得很。”
“……”
几人改变了说辞,心中一宽,忽然觉得也能接受。
他们大部队返回射阳,另派出一股精锐渡过邗沟,朝六合而去
周奕站在船上,狄方思正与冯四讨论韦彻。
很难想象,他会突然下定决心。
周奕今早见韦彻不来,心道盐城之事还要往下拖,哪料他把惊喜留在最后。
韦彻想观望,但那几箭射出来,逼着他站队。
铁勒王阴差阳错帮了个忙,但这笔账周奕记得清楚。
死掉五大箭卫,远远不够。
他想了想草原格局,又把韦彻所赠的寒铁宝刃拿在手中。
拔出剑来,陡生寒气,刃光凝而不散。
果是神兵。
东溟派的铸剑术非同小可,不知这柄剑,又是哪位铸剑大师所铸。
满帆往北,从邗沟入山阳,进入淮水。
逆流而上,直去桐柏渡口。
这一段水流较急,暮色四合之际,将舳舻泊于津口。
周奕放眼望去,见长堤如蟒,伏卧苍茫之间,官柳垂金,新抽初芽半寸。
此处,正是近盱眙方向。
自孟让北逃瓦岗,盱眙这边的渡口暂无战事,舟楫数目是往日数倍不止。
这早春到来,淮水挟冰澌而东注,漕渠吞寒潮以北拱。
正是通济渠与淮水交汇之处。
晚间渡口亮起灯火,还有叫卖之声,非常热闹。
周奕站在船上,看水中漩纹层叠,映照火光,宛如龙鳞。
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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