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羊脂也可以,就是味道不太行。另外,也可以用蜂蜜、海盐和橄榄油混合,备一些随时使用。化妆的时候,试试用米粉、豆粉加一些玫瑰水……”
“或许,有人可以兼顾大家的爱好和作品的艺术性,但这种人注定只会是少数。绝大部分没有那么出色的创作者,就只能试图模仿现在流行的风尚,揣摩观众的好恶,以此来多获取一些金钱。我认识的剧作家们就抱怨说,自己只不过是精神上的倡妓而已。实际上,他们和娼妇、演员,也没多大本质区别吧。”
“是啊。我们和黑帮关系也很密切——你现在应该能理解其中原因了。那些样貌一般的人,很快就会因为赚不到足够的钱,被迫加班加点服务,还会动辄被打手殴打。而且,还有一些……总而言之,都是很残酷的规则。”说到这,欧多西娅叹了口气,没详细说下去:“她们都活不长的啊……”
“后来她也帮忙在剧团里隐藏我的身份,让我扮作男人,不和那些喜欢小女孩的客人接触。连那些对我男性身份感兴趣的希腊观众,也都被她赶走了,为此宁可得罪一些老客户。但我很清楚,这不是因为她出于母爱,要爱护我,只是我身上的收益期望太高,让那些平日里看起来有钱有势的客人,也变得不值一提了。”
“其实,大家也都知道,编不编这些借口,说到底也没什么区别。就像实际税率都不是官府规定的固定数据,而是农人和税吏、豪强争斗之后的结果一样,这种‘做工’的收入,也是这些女人和组织者争斗的结果——但是,农人至少有抗争的能力,哪怕是欧洲的农夫,都时不时有抗税造反的。而那些女人,哪有这种能力啊。”
“这些人,可能是最为远离实际权力、掌握资源最少的群体之一了。”欧多西娅说:“我们刚才说过,权力的根源是武力,所以下层男性至少还有出头的机会。而大部分没有什么特长的下层女性,连这种议价权都没有。沦落到我们这种群体中的,就更是如此了。”
“哎,多少好一点吧,虽然其实也好不了多少。”欧多西娅说:“职业的剧作家和那种衣食无忧、随便写点东西玩的文人,完全是两种概念。”
郭康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呃,我没研究过。”郭康挠挠头,转头问狄奥多拉:“你应该懂吧?有哪些啊?哦,便宜点的……”
郭康大概明白了她的意思,沉默着没有回答。
“很难说,她对我是什么样的感情……大概就是人对自己的工具那种?当然,这也不怪她,她的父母,当年同样是这样做的。”欧多西娅似乎很有怨念,摇头说道:“在那种环境里,这算是大家默认的状态了。”
“她就你这一个女儿,居然不怎么关爱你。”脱欢感慨道:“我父母可疼爱女儿了。我感觉都溺爱过头了。没想到,还有这种想法的。”
“那倒不算苛待。后面给了我一个单独房间,属于额外优待了。”欧多西娅说:“我们那种环境就是如此。演员们的女儿,乃至剧团经营者的女儿,平时确实都是这么生活的。”
“所以,能够去议价,从而保住自己部分财产的,都是极少数、真的有特别天赋的人了。我自己也没有见到过几位。”她摇头道:“剩下的人,就像我刚才说的,别说获得什么待遇乃至出名,能多活几年,就不错了。”
“我小时候,是剧团里的一位女杂工兼职当保姆,照顾了我几年。母亲没有这个空闲,因为她每天都得和各种各样的人打交道,参加各种聚会,以求压过竞争对手。回来之后,也要安排各种工作,组织训练和日常的表演。晚上,也得连夜接待各种客人,根本没有时间休息。”
“你想想,我也就是这样,其他人呢?”
“古时候的罗马人已经吃了很多这方面的亏了。”狄奥多拉摇头道:“用一段时间,脸都会烂得。”
“好了,我觉得我问错人了。”郭康果断打断了她:“咱们对便宜的理解大概有区别……”
脱欢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让她继续说下去。
“就我所知,基本都是这样。”欧多西娅肯定地点点头:“她们自己,是完全拿不到钱的。经营者总会想办法编一些借口,进行克扣。而且,干一年下来,所有理论收入,肯定都会被各种生活支出、衣服、训练费用之类的名目完全覆盖,反过来倒欠了一笔债,也是寻常事。”
“这不止是出身的问题。如果依赖于创作剧本维生,那观众的喜好就对个人的生计起了决定性的作用。这种情况下,‘艺术’往往只是个好听的旗号,创作者需要做的事情,和演员们没什么区别,都是讨人喜欢而已。”
“我说的这个‘底层’,不单是没有钱或者没有权力。”她想了想,补充道:“就像郭公子说的一样,实际来说,我家虽然称不上富贵,但还是有一些钱的。但是,像我母亲这样的人,地位就很……微妙。”
“怪不得让你装男人,学当剧作家。”郭康感慨道:“那至少要体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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