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化身劫匪,都完全是看在圣西斯的份上。而由于他们的祈祷已经太久没有得到回应,现在就连他们心中仅存的道德和信仰也在面临人性的考验了,根本顾不上什么是真的,什么又是假的。
至于艾琳,她的目光总是聚焦在了那些破败简陋的窝棚上。
虽然也有本地人辟谣,占据北峰矿洞的压根儿不是什么仁慈的魔法师,而是以邪恶闻名雷鸣郡的魔王,但这些辟谣的声音大多都传不到那些流民们的耳朵里,往往只是在冒险者扎堆的酒馆里喧闹一下,作为嘲笑那些流浪者们愚钝且不可救药的谈资。
甚至就连神灵本身,都是人创造的。
他们所仰仗的无非是广大普罗大众的无知。
而与此同时,心满意足的艾琳已经回到了马车上,在骑兵们的簇拥下继续前进。
车队重新上路。
原本目标明确的旅途突然之间失去了紧迫性。
缝合了加热铭文的地毯让马车里温暖的就像春天,干燥暖和的空气将穿戴整齐的她烤得昏昏欲睡。
“不用抱歉,该道歉的人其实是我……对不起,我承认是我记错了,你刚才确实没有说过这句话。只不过我看你太严肃了,忍不住想捉弄你一下。”
她的自信并不是毫无道理。
越来越多的人萌生了去那儿碰碰运气的念头。
然而在听到艾琳的话之后,特蕾莎的脸上却浮起了一丝顾虑。
“你知道那个炎王的名字叫什么吗?”
她不记得雷鸣郡有这么一位领主,而即便是一般的领主以王自称也显得有些僭越了。
“让车队跟上。”
“卑职不敢,我的意思是……当然可以,”看着那张楚楚可怜的脸,特蕾莎临时改了口,接着又继续说道,“无论您做什么我都会原谅您,但我还是希望您能够把警惕心提得更高一些,这里毕竟不是坎贝尔堡——”
就在她试着让脸上的表情松弛些的时候,车队终于接近了雷鸣城的北郊,高耸的城墙和城门也一并引入了坐在马车内的两人的视野。
听到艾琳公主的声音,端坐在对面座椅的女护卫恭敬说道。
离开城堡那么长时间,直到现在她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这一点。
他的视线越过了所有人,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艾琳公主腰间的佩剑,拇指摩擦着戴在食指上的戒指,脸上面无表情,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这些事情其实原本和艾琳没有任何关系,她打小就生活在父亲的保护之下,除了修习剑术与宫廷礼仪之外,几乎没有参与到坎贝尔公国的上层政治中。
而最近他们又从其他要饭的人那儿听说,自己的亲人可能已经到了银松森林的北部,受到了那位大人的庇护……
然而不巧的是,正好赶上坎贝尔堡的权力更迭,宫廷中发生了许多事情。
银松镇……
艾琳还没有开口,站在一旁的特蕾莎便微微皱眉道。
此两者之间并不矛盾。
艾琳推开车门,婉拒了特蕾莎的搀扶,独自跳到了雪地上。
那种传说中的生物怎么会出现在雷鸣郡?!
她的名字叫特蕾莎·佩格,是“骑士世家”佩格家族的次女,比艾琳年长两岁。
素来远离政治的艾琳在宫廷里没有自己的嫡系。
他用召唤的亡灵帮助流民们盖起了一栋栋遮风挡雪的屋子,用死去之人的骸骨为需要帮助的人们建起了城墙。他用从富人那儿抢来的金银换成食物施舍穷人,他用调配的魔药为受伤的人疗伤……
相比起那些刺耳的嘲笑,显然还是那些美好的传说更温暖人心。
最近的新年宴会上,她的两位兄长之间的气氛总算有所缓和,她也终于能放下心来前往雷鸣郡一带履行她身为神选者的义务。
面对伺候她更衣的女仆的劝说,或许她应该表现得更有主见一点。
暮色行省没有迷宫,那儿的居民们对于魔王的恐惧也比不上坎贝尔公国的居民,更比不上雷鸣城的市民。在他们看来,所谓的魔王也不过就是大一点的恶魔,相比之下还是次元沙漠的食人魔更加令他们恐惧。
隔着玻璃窗望着那片皑皑积雪和银装素裹的松林,艾琳有些困倦的打了个哈欠。
作为安第斯家族的家主,他是新任大公爱德华·坎贝尔的座上宾,同时也是雷鸣城最有钱的富豪,以及真正掌握这座城市命脉的实际权力者。
当然,她也承认,这其中也有一部分理由是因为城堡里的气氛让她感到窒息。
不敢直视面前的两位贵人,衣衫褴褛的男人埋着脑袋,畏畏缩缩地说道。
那个衣衫褴褛的男人犹豫了片刻,又继续说道。
如今漩涡海东北岸局势动荡,混沌的威胁正在迫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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