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城市是罗德王国在南部的商业重镇,以其无与伦比的工匠技艺而闻名。
帝国最好的钢琴,便产自于此。
据说,这座城市聚集了大量的手工业者和来自帝国的行商,总人口在百万以上。
相当于,这里是“罗德王国的雷鸣城”。
马车终于在能望见城市轮廓的地方放慢了速度,莎拉温柔的声音也在同一时间从车厢外传来。
“殿下,我们快到了……需要通知当地的领主吗?”
罗炎此刻的身份依旧是亲王,而且这个身份还是写在“通关文牒”上,受到元老院认证的。
按照帝国的风俗,亲王抵达附庸国,当地领主应该按照头衔给予相应的礼遇。
不过,罗炎并没有惊扰当地领主的打算。
罗德王国并不是他此行的目标,只是旅途中的一站,他更希望以一介旅人的身份感受一下圣城之外的风土人情。
“不必了,莎拉,在城外找一家旅馆落脚即可……一会儿顺便给塔芙准备个斗篷,别让它吓到当地人。”
莎拉恭敬说道。
“是,殿下。”
马车沿着乡间小路继续前进,那闪耀的徽章令无数农夫们抬头行注目礼,不过也并未太引起他们的注意。
来自帝国的商队也都印着各个家族的徽章,他们经常看到瓦伦西亚家族、卡斯特利翁家族的马车出现在这里。
他们只是比较奇怪,没见过这枚紫色的月亮罢了。
没有耗费太久的时间,莎拉很快在城外一座聚集着大量冒险者与行商的营地旁,找到了一家干净朴素的旅馆。
停下马车。
披着斗篷的罗炎将行李、缰绳与小费一并交给了旅店的侍者,随后带着同样以斗篷遮掩身形的莎拉和塔芙,迈步走进了旅馆一楼的大堂。
大堂内人声鼎沸,挤满了大声喧哗的佣兵和冒险者,还有一些行迹可疑的人坐在角落,向那些眼神清澈、看起来像菜鸟的冒险者兜售并没有什么卵用的护身符。
这儿与雷鸣城出奇的像。
罗炎在吧台边找了个不显眼的位置坐下,点了一杯本地的麦酒。
恰好旅馆的角落,一位吟游诗人正抱着鲁特琴般的乐器,用醇厚而略带沧桑的嗓音开始歌唱。
“来吧,远方的旅人,且在我身边坐下,
炉火会温暖你沾满风霜的膝盖。
我将拨动罗德琴,为您唱一曲往日的忧伤,
唱那雄伟的高塔,如何被烈火掩埋。”
“它的舰队曾是海上的移动城邦,
上千面旗帜,亲吻着咸涩的海浪。
它的国王头戴金冠,站在巨龙的头颅上高唱:
‘看吧!我的权柄,连潮汐也拜倒在我的脚下!’”
旅馆中响起了稀稀拉拉的叫好,嘈杂的人群纷纷停止了交谈,向那吟游诗人投去了好奇的目光。
吟游诗人拨弄着琴弦,用眼神向人们致敬,随后提高了音量,让那嗓音像壁炉中翻腾的火焰一样。
“然而一颗绯红的灾星,撕裂了夜的绒帐,
那不是流星,而是天穹睁开的愤怒眼眸。
火焰的雨点,带着硫磺的气息从天而降,
将每一片船帆、每一根缆绳都烧得透亮!”
“巨舰在沸腾的海上,哀嚎着断成两截,
如同被巨神踩碎的、无助的甲虫一样!
那不沉的传说,那令海洋臣服的威严,
全部终结于那浩荡的火焰,终结得如此匆忙!”
“国王的冠冕碎成了七块,散落在焦黑的土壤。
人们不再歌唱龙神的名字,因为有新的名字值得他们继续歌唱。
他们在旧的废墟上筑起新的高墙,
用生锈的刀剑,划分新的仇恨与边疆。”
“所以,干了这杯苦涩的麦酒,我的朋友,
别再提起那一去不复返的旧梦。
当命运之轮降下烈火,一切都化为乌有,
只留下吟游诗人的歌儿,在寒风中传唱!”
一曲终了,酒馆内先是片刻的安静,随即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吟游诗人起身,微笑着向众人鞠躬致谢,他身旁的一个小学徒则机灵地拎着一顶破旧的帽子,穿梭在桌椅之间,向客人们讨要赏钱。
一枚枚铜币被客人们随手扔进了帽子里,这些有上顿没下顿的冒险者们最不差这些小钱。
罗炎觉得这位诗人唱得确实不错,那歌谣中蕴含的史诗感与悲剧性,远非圣城贵族们编纂的那些无病呻吟的爱情所能比拟。
他也笑着从钱袋里取出一枚银币,屈指一弹,银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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