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点不确定和隐约的担忧。
作为入行三载的演员。
她也猜到了导演喊“过”背后的现实考量。
更明白了自己那两秒的表现可能会面临的剪辑命运。
姜在勋微微点了点头。
“时间成本太高。后面孔刘前辈和马东锡前辈的戏排得很满。”
“不过——”
“与其纠结一个可能被剪掉或者无法弥补的镜头。”
“不如把精力都放在我们接下来还能把握的戏份上。”
姜在勋的目光重新回到裴秀智脸上。
带着一种很直接的、近乎于工作提醒的认真:
“我们俩在这部戏里的镜头。”
“说实话不算多。”
“尤其是在丧尸潮爆发之后。”
“每一场,每一个镜头。”
“都是有限的展示机会。”
“如何有效且高效的在孔刘、郑裕美、马东锡这些大前辈们的星光里留下自己独有的印记才是我们该考虑的事。”
说完。
姜在勋没再去看裴秀智瞬间变化的表情。
是错愕?
是尴尬?
还是别的什么。
他站起身。
顺手拿起自己靠在旁边的球棒。
“我去看看道具组需不需要帮忙。”
留下这句话。
他便转身朝着正在清理现场的道具组那边走去。
背影挺拔。
脚步稳定。
似乎刚才那番近乎直白的“批评”。
对他而言只是完成了一次必要的工作交流。
仅此而已。
裴秀智坐在椅子上望着姜在勋走开的背影。
脸上的表情像是被打翻的调色盘。
先是红了一下。
像是被戳破了什么小心思的羞恼。
随即又有些茫然。
似乎没想到他会这么直白地点出来。
最后……
那双漂亮的眼睛里。
慢慢沉淀出一种复杂的情绪。
有被说中的尴尬。
但更多的……
是一种被点醒后的清醒。
她低下头。
看着自己不知何时绞在一起的手指。
然后。
咬了咬下唇。
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再抬起头时。
眼神里那点茫然和羞恼已经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亮也更专注的光芒。
她拿出手机。
点开备忘录。
手指飞快地在屏幕上敲打起来。
把姜在勋刚才描述的那种眼神层次。
一字一句。
认真地记了下来。
……
几天时间在密集的拍摄和反复的混乱调度中滑过。
丧尸病毒在列车上爆发的“最初冲击”阶段终于艰难地啃了下来。
那些需要大量群演配合、精确动作路线设计、以及瞬间惊恐氛围抓取的硬骨头戏份基本完成。
整个片场都像经历了一场高强度战役。
带着疲惫。
也带着阶段性的解脱。
接下来的剧情走向——
主角团在东大邱站下车试图寻求庇护。
却发现站台早已沦陷。
陷入比列车上更恐怖的尸潮包围。
在付出惨重代价后。
幸存者被迫重新逃回那列早已成为移动地狱的列车。
这段剧情涉及站台沦陷、尸潮围追、大规模混乱奔逃、重新登车……
外景、大场面调度、复杂的特效衔接。
按照拍摄计划。
这些高难度场景会放到后期。
利用CGI绿幕和实地取景结合完成。
当前。
所有力量都集中在摄影棚内搭建的核心车厢场景。
完成登车后那段更为压抑、也更为考验人性的封闭空间戏份。
今天这场戏是裴秀智饰演的“珍熙”在整部电影中。
为数不多的、真正意义上的独立高光时刻。
她不再是那个只会用直球攻势撩拨他的高中女生。
她面对的是赤裸裸的人性之恶。
是为了集体生存而选择牺牲个体的冰冷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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