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枚丹药的瞬间，他脸上的随意，便彻底凝固了。

　　“好丹！”

　　他忍不住低呼一声，眼中爆发出惊喜的光芒。

　　可当他接连探查了第二枚，第三枚……

　　他脸上的惊喜，逐渐变成了困惑，又从困惑，化作了难以理解的惊疑。

　　最终，那惊疑，变成了一股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的寒意。

　　他手中的丹药“啪嗒”一声掉落在地，整个人却浑然不觉，只是死死地盯着玉瓶中剩下的丹药。

　　下一刻，他像疯了一般，冲出丹房，不顾一切地朝着赵青竹的书房冲去。

　　“砰！”

　　书房的大门被他粗暴地撞开。

　　正在静坐品茗的赵青竹眉头一皱：“王长老，何事如此惊慌？”

　　王长老冲到他面前，将手中的玉瓶重重地拍在桌上，声音因为激动和恐惧而变得嘶哑尖利。

　　“宗主！”

　　他颤抖着伸出手指，指着那些丹药，那双浑浊的老眼里，写满了世界观崩塌后的疯狂与恐惧。

　　“这些丹药……这些丹药，每一颗，都一模一样！”

　　赵青竹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什么一模一样？”

　　“是完全一样！”王长老近乎咆哮起来，他抓起一把丹药，撒在桌上，“您看！丹纹的走向、药力的分布、甚至连每一丝灵气在丹体内的沉淀轨迹……都分毫不差！不是相似，是没有任何偏差！”

　　他死死地盯着赵青竹，那眼神，像是在控诉一个亵渎神明的罪人。

　　“宗主，这不是炼丹！”

　　“炼丹是有生命的！是人与火、药与灵的共舞！每一炉，每一颗，都该是独一无二的造物！”

　　王长老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化作了梦呓般的喃喃自语，充满了发自灵魂深处的战栗。

　　“可这些……这些是死的！”

　　“它们完美得没有一丝‘人性’，完美得令人作呕！这……这是用模子印出来的！这是对丹道的亵渎！是冰冷的、没有灵魂的……”

　　“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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