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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目光在她泛红的耳尖上一扫而过,眼底笑意更深。
能看到这般难得的景色,吹点凉风也值了。
“卑职,领命。”
他从容接住画轴,躬身时唇角微扬,那抹笑意似有若无,却偏生带着几分了然于心的意味,看得人愈发心头火起。
李令月咬牙切齿,陆沉渊知道该适可而止了,再逗下去,就不是羞,而是怒了,转身就走。
殿门开合的声响过后,李令月这才松了口气,疾步走到窗前猛地推开雕花木窗,初冬的夜风扑面而来,却吹不散脸上滚烫的温度。
“可恶!”
她低声斥道,盘腿坐在云母屏风后的蒲团上,双手掐诀运转周天,可往日如臂使指的内力今日却像脱缰的野马,三个大周天过去,非但没能平息那股燥热,反而让那张可恶的脸越发清晰起来。
最可恨的是那句“最难描是美人痴”——他分明是故意的!
这该死的家伙!
哪壶不开提哪壶!
李令月不断深呼吸,平复心情,半晌忽然想起什么。
她举起传声戒,灌注神识:“清霜,去把《天工卷》的来历告诉他!”
元清霜都不用问这个“他”是谁,直接答应下来,奇怪道:“殿下,他不是在您的寝殿吗?”我现在进去合适吗?这还用我说吗?
“我让你说你就说!”
李令月好像很生气,可元清霜听出了她话中藏着的情感,心道准是陆沉渊又做了什么,让公主“生气”了。这人也真有本事,能把修炼《太易玉宸章》的公主殿下屡屡激地情绪起伏,偏偏公主还没杀他,反倒有点乐在其中。
“是。”
“他现在正往灵猊殿走,你知道该注意什么。”
“是。”
“另外,他有阿史那燕的线索,你帮着点……不过,若真如他所说,倒也不用急于一时,丘神绩他们搜不到,却也堵住了出路,不必担心她逃跑。你先去库房取一件五品……不!六品!取一件六品兵器给他,让他先恢复元气,再抓人不迟。”
“是……”
元清霜脸色古怪,您就不用遮掩了,赏六品也是逾制!
李令月仔细听元清霜的语气,好像没什么异常,以为口误遮过去了,咳嗽一声,故作镇定:“顺便把下午查出来的案卷交给他。”
“是。”
“还有……”
“殿下有何吩咐。”
“他手里有幅画,你、你找巧匠裱起来……再找人摹一幅假的……原画送我房间……明白了?”
“?”
明白什么?
元清霜愣了一下,没太懂意思,但听公主话音越来越低,直觉告诉她,再问容易出问题,只能先答应下来,那边立马断了联系。
元清霜一头雾水,先去宝库挑了一件六品里品相最好、分量最重、金气最盛的兵器,到半路等候陆沉渊,一见陆沉渊,再看那幅画,还有那首诗,瞬间明白了……公主想要又不好意思,居然想到用假的换真的……
连猊君都骗啊……
这可真是……
元清霜满脸惊奇地看向陆沉渊,忍不住道:“陆大人应该有几位红颜知己吧。”
“元掌事还真看得起我。”
陆沉渊笑了,指着自己的脸,无奈道:“像我这种官卑职小的,谁会青睐?”
“陆大人谦虚了。”
元清霜其实早知道答案,有关陆沉渊的一切情报,她都已经看过。
正因为看过才觉得不可思议。
情报里可压根没提他会琴棋书画的事,虽说造诣不算多深,但无论画作、诗作都是能拿得出手的,这就很难得了。
最要紧的是能根据一身所学“投其所好”,无论是对金猊的调香、弹琴,还是公主的丹青、题字,他都能把学过的东西充分利用到极致,这份急智当真不一般。
以他的才华,不应该是之前木讷本分的样子。
怎么突然之间,好像变了一个人……
陆沉渊才懒得管她在想什么,视线压低,注意到她手里提着一柄大锤。
那锤子一看就不是凡物,锤柄长约三尺八寸,锤头呈八棱铜柱,每棱暗刻云雷纹路,通体青黑中泛着紫铜光泽,元清霜拿在手里,有点违和,却很轻松。
“这是六品上阶灵兵【雷音锤】。”
元清霜注意他的目光,干脆把锤子递给他:“北魏年间,天降陨星于华山之巅,巧匠愚鲁子开炉冶炼,取其精华,混合南海沉铜,在雷雨之夜借天雷淬火而成,煞气很重,金气很足,公主殿下特命我将此锤送你,恢复元气,再做图谋。”
好人啊……
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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