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数日,苏岑好似经历了从天上坠落凡间,落差极大,以至于这位曾经手握实权的王爷变得灰心丧气。
没了天残门作为靠山,他如今身边只剩下一些幕僚,而且看着也都摇摆不定,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投靠长公主或者献王。
咣!
苏岑越想越气,一把摔烂酒壶,接着又将整桌席面通通掀翻。身边的端王妃见势不妙,立刻带着孩子离开此处,以免遭受无妄之灾。
“为什么所有人都来与本王作对?!”苏岑破口大骂道:“一个毛没长齐的幼子,两个已经成了修士的混蛋,明明本王才是最适合做皇帝的人选!”
他一番咆哮之后,总算冷静少许,突然想到自己也不算无计可施。
还有大炎来的刑徒可以利用!
如果杀了一个苏青还不足以将颠覆大夏,那就再把苏信也杀掉,杀杀杀!谁和本王抢夺皇位,那就通通杀了!
苏岑发出“嗬嗬”声,状若疯癫。他伸手一指门外战战兢兢的侍女,说道:“你!过来!”
侍女吓得简直迈不动腿,可面对自家王爷的命令,最后还是挣扎着走了过去。
“你刚刚是不是在嘲笑本王?”苏岑声音冷如寒冰。
“奴、奴婢不敢。”侍女连忙跪下磕头,用力很大,三两下便已见血。
苏岑嫌弃道:“真没笑我?”
“奴婢真的不敢!”
苏岑忽然将一只脚踩在侍女后脑处,压得她脸部紧贴地面,却不敢发出哪怕一声痛呼。
端王府的下人对自家主子最为了解,他心情好的时候,就是个很好说话、平易近人的好好王爷。可他若是心情不好,那就有人要遭殃了。
侍女心想,自己绝对不要出声,忍一忍就过去了。
接着她身上不停传来剧痛,被人一脚又一脚踩在身上,即便如此她也不肯发出痛呼。因为她知道,不出声还有可能活着,若是痛哭求饶那就一点活路也没有了。
端王苏岑既然能与天残门联手,就说明他从来不是什么君子。
侍女忍不住吐出一口鲜血,应是内脏受了重创。她心想,王爷应该快要打累了,一定是这样的。
紧接着她觉得心口一凉,不知被何种利器穿透。
端王府上下噤若寒蝉,无人胆敢靠近此处,更无人敢于阻止王爷施暴。
若是苍天有眼,不知它能否听到侍女临死前的悲鸣。
苏岑浑身浴血,手持尖刀,状若疯魔。
等到他发现侍女已经彻底断了气,这才丢掉手中匕首,瘫坐在地上,拍了拍手示意下人过来打扫。
府中下人纷纷低着头,丝毫不敢多看王爷一眼,生怕自己被选做下一个受害者。
日子如此反复,每日端王府的后门都会抬出去一具用白布盖着的尸体。
看来这位王爷的怒火并未彻底得到释放,或者说,他已经迷恋上了这种感觉。
端王府的下人已经快要崩溃,昨夜王爷又杀了一名爱妾,谁也不知道他下一次会不会更加暴躁。
幸好,朝中下了一道旨意,命端王苏岑早日启程,为那些从天残门救回的孩童寻找亲生父母。
这个只知杀人泄愤的煞神,终于要走了。
……
苏岑就算再不情愿,此刻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已经失败,失去了留在东安城争夺皇位的资格。
体面离开对他来说就是最好的结局。
想通此事,他便带着上千护卫以及那些孩童启程离开了东安城。
王妃掩面相送,只是不知手帕之后到底有没有眼泪。
多半是没有的。
说来真是惭愧,没有端王的端王府,才是最好的端王府。
有幕僚安慰道:“王爷莫要灰心,只要咱们做完此事,便可在大夏恢复名望。到时候等长公主与献王拼个两败俱伤,咱们仍有回来的机会。”
苏岑吃的就是这一套:“没错,殊不知本王离开这里之后,东安城才会真的热闹起来!”
他心想大炎刑徒绝对不会空手而归,赫连燃若要登基,就必须有所作为,他必定不会放过这等良机。
转念一想,与其留在城里遭罪,或许还不如干脆离开这个政治旋涡。
韬光养晦才是正道啊!
苏岑好不容易想开,便吩咐幕僚离去。他乘坐的马车相当宽敞,看着和一栋小屋也没什么区别了,屋里还藏着不少美妾,用来路上解闷儿。
反正已经身败名裂,他也懒得继续做戏给别人看。
不过就在他宽衣解带,准备放肆一番的时候,有道声音突然在耳畔响起。
“端王真的甘心就此离开东安城?”
苏岑吓得一动不动,嘴上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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