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如月能清晰地感觉到他掌心的寒意,轻轻回握了一下,无声地传递着力量。
“没事,一切都有我在。”
顾嘉许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已无半分波澜。
“白灵,查清楚贺清辞的出生年月,还有舅舅当年在外地工作的具体时间线。”
“是。”
白灵立刻应声,指尖在手机屏幕上飞快跳跃。
一侧秦霜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如果贺清辞真是你舅舅的儿子,那柳如意这二十多年的戏,唱得可真够足的。”
姜如月端来温水,放在顾嘉许面前。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直接戳穿他?”
顾嘉许拿起水杯,指尖在杯沿轻轻摩挲。
“不急,贺清辞既然是舅舅的儿子。”
“我们总得先弄清楚身份真假,另外,他到底想借着这个身份,拿到什么。”
话音刚落,白灵的电话打了进来,语气带着几分震惊。
“先生,查到了。”
“贺清辞的出生证明登记日期,正好是苏先生在邻市出差的第三个月。”
“而且当年照顾柳如意生产的护士,收到过一笔不小的封口费。”
客厅里霎时陷入沉默。
窗外的月光穿过纱帘,在地板上投下细碎的光影,却驱不散空气中的寒意。
顾嘉许缓缓开口,声音里听不出情绪。
“就算我们拿着这些证据,恐怕舅舅也不会轻易相信我们的话。”
“他本来就希望有一个孩子,柳如意绝对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洗脑机会。”
他苦涩笑了一下,自己舅舅可算得上是恋爱脑了。
秦霜叹了口气:“明天我去会会你舅舅,有些事,总得当面说清楚。”
“他要是不听,我就直接动手!”
话音刚落,秦霜揉了揉手腕,眼底闪过一抹冷意。
顾嘉许放下水杯,站起身,“我去吧,到时候解决不了,妈妈你再去。”
第二天下午,顾嘉许独自一人去了医院。
贺清辞的病房在住院部七楼。
走廊里弥漫着消毒水和花香混合的味道,多半是舅舅送来的那些昂贵花篮。
他刚走到病房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压抑的争执声。
“你到底什么时候才动手?顾嘉许现在没事了。”
“等他回过神,我们这点小动作根本瞒不住!”
是贺清辞的声音,带着急切的焦躁。
舅舅的声音紧随其后,透着几分犹豫。
“再等等,清辞,那毕竟是你姐姐的公司,真要掏空了,如月那边不好交代。”
随即贺清辞语气变得有些可怜,同时带着哭腔。
“我是把她当姐姐,可她什么时候把我当过弟弟了。”
“如果没有当初的事情,我现在应该是名正言顺的苏家继承人……”
“顾嘉许占的,本就该是我的东西。”
“爸爸,我只有你了。”
舅舅似乎还想要说什么,顾嘉许打算推门进入,余光一扫,突然瞥见楼梯间闪过一个身影。
那人戴着黑色鸭舌帽,帽檐压得极低。
他手里拎着一个黑色布袋,脚步匆匆,像是在刻意躲避监控。
那一刻,顾嘉许只觉得对方十分眼熟,同时直觉也在告诉他。
——这人不对劲。
顾嘉许往前走了一些,不动声色地侧身躲进消防通道的阴影里。
片刻后,他就看着那人在贺清辞的病房门口停顿了几秒,然后快速敲了三下门。
门开了一条缝,贺清辞的声音传出来。
“准备得怎么样了?”
鸭舌帽男人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
“按你说的,无色无味,混在水里十分钟就能见效。”
贺清辞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
“事成之后,钱自然会打到你卡上。”
“记住,别留下任何痕迹。”
门缝里递出一个小小的玻璃瓶。
鸭舌帽男人接过后,迅速塞进布袋,转身就往楼梯间走。
顾嘉许的心跳骤然加速。
这人到底想要干嘛?
他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看着那人顺着楼梯往下跑,动作矫健得不像普通人。
跑到三楼时,鸭舌帽男人突然回头。
帽檐下的目光像淬了毒的针,直直刺向顾嘉许藏身的方向。
“谁?!”
顾嘉许迅速后退,躲进拐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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