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绑定曹操,美人洒尽红颜泪

第774章 迂腐之人(2/4)

  曹操推开府衙的朱漆大门时,陈宫正背对着门口而立。窗棂上的积雪被他用手指划得乱七八糟,仔细看去竟是几行兵法布阵图。听到脚步声,那人缓缓转过身,玄色囚衣上沾着草屑,发髻却梳得一丝不苟。

  “孟德别来无恙?”陈宫的声音比雪还冷,“听说你把吕奉先当宝贝似的供着,就不怕养虎为患?”

  “公台还是这么性急。”曹操在案前坐下,案上的烛火被门缝钻进来的风吹得摇晃,“当年在中牟县狱,你用瓦片给我画天下地形图,说东郡可做根基。那时你怎么不说我是虎?”

  陈宫突然笑了,笑声撞在冰冷的墙壁上反弹回来,带着回音:“那时我以为你是拨乱反正的犁,没想到却是翻江倒海的蛟。”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曹操鬓角的白发,“吕伯奢一家的血,还在你靴底没干透吧?”

  案上的青铜灯台突然倾倒,灯油泼在地图上,晕开一片深色的污渍。曹操看着那片污渍,像极了父亲曹嵩被徐州兵杀死时的血泊——那年他率大军血洗徐州,三十万百姓的哭嚎声震得城砖都在发颤,唯有护城河里的冰始终没化,冻着无数睁圆的眼睛。

  “公台可知,我昨夜梦见太学的郑玄先生了。”他突然开口,声音平静得像结了冰的湖面,“先生说我批注的《孙子兵法》戾气太重,要我用雌黄再改一遍。”

  陈宫的肩膀猛地一颤。他想起太学里的槐树林,郑玄先生拄着藜杖,在月光下教他们辨认《诗经》里的草木。那时曹操总爱跟在先生身后,捧着竹简的手指被蚊虫叮得全是红点,却还在争辩“以战止战”的道理。

  “先生临终前,还在念叨你的名字。”陈宫的声音低了下去,“他说你本可做治世之能臣,为何偏要入这乱世的泥沼?”

  “治世的能臣?”曹操突然笑了,笑声在空旷的厅堂里回荡,带着说不出的悲凉,“公台见过哪个能臣,要亲手埋葬自己的父亲、兄弟、侄儿?要看着同窗被斩于市,要把故友逼上绝路?”

  他猛地拍案而起,案上的酒樽震落在地,碎片溅到陈宫脚边。窗外的风雪不知何时大了起来,呜呜的风声像是无数冤魂在哭泣。赤兔马突然在厩中长嘶一声,那声音穿透风雪,带着撕心裂肺的悲怆。

  “主公,吕布求见。”侍卫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带着几分犹豫。

  曹操整理了一下衣襟,重新坐下:“让他进来。”

  吕布被带进来时,手脚上的绳索已经解开,但脸上仍带着怒容。他瞥了一眼陈宫,哼了一声:“曹阿瞒,要杀要剐痛快点,别在这儿装模作样!”

  “奉先可知,你麾下的张辽已经降了?”曹操没有看他,只是用手指摩挲着案上的玉佩,那是丁原当年赐给吕布的,如今却成了战利品,“他说愿率并州铁骑,为我平定北方。”

  吕布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想起张辽在白门楼前的眼神,那里面没有怨恨,只有无奈。他想起自己亲手杀死的丁原,想起被自己背叛的董卓,想起那些被他视为棋子的女人——貂蝉昨晚在城破时投了井,井水该有多冷啊,就像当年他在虎牢关前喝的雪水。

  “张辽是个懦夫!”吕布的声音有些发颤,“我吕布纵横天下,从不知投降二字怎么写!”

  “是吗?”曹操抬起头,目光如炬,“那你为何要杀丁原投董卓,又杀董卓投袁术,投袁绍,投刘备?”

  吕布被问得哑口无言,脸颊涨得通红。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重重地哼了一声,转过头去。

  陈宫看着眼前这一幕,突然觉得有些可笑。他想起自己当年为何要辅佐吕布,不是因为他勇猛,而是因为他像一头未经驯服的猛兽,或许能撕碎这腐朽的世道。可到头来,这头猛兽却被自己的欲望吞噬了。

  “孟德,”陈宫突然开口,“我愿随吕布一同赴死,但求你善待徐州百姓。”

  曹操沉默了片刻,点了点头:“好,我答应你。”

  他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外面漫天的风雪。这雪已经下了三天三夜,仿佛要把整个世界都掩埋。他想起孔融乘舟而去的背影,想起年少时的社戏,想起父亲温暖的手掌,心中五味杂陈。

  “奉孝,”他轻声说,“你说这天下,何时才能真正太平?”

  郭嘉走到他身边,望着窗外的雪景:“主公,太平或许会迟到,但终会到来。就像这雪,下得再大,也有停的时候。到那时,阳光普照,冰雪消融,万物复苏,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曹操看着郭嘉,眼中闪过一丝暖意。他知道郭嘉说得对,可他心里还是没底。这乱世太漫长,太残酷,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等到太平到来的那一天。

  “走吧,”他转过身,“我们去看看张辽。”

  两人走出府衙,风雪扑面而来。曹操裹紧了狐裘,郭嘉则咳嗽得更厉害了。他们踩着厚厚的积雪,朝着张辽所在的营房走去。

  营房里灯火通明,张辽正和几个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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