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悠真的病在如今的新艾利都，可能已经被治好了，那孩子可能已经像正常人一样开始生活了。

　　悠真师父脸上就控制不住地露出笑容。

　　他放下手提箱，整理了下李开阳丢过来的衣服穿好，然后擦一擦眼睛重新戴上。

　　随后，眼前众人的面孔又变得清晰了许多，看着站在眼前，手持长弓的少年，他忽地一愣，仿佛看到了某个孩子的影子。

　　“悠真？

　　“啊，抱歉......”

　　悠真师父摘下眼镜，重新擦了擦眼睛后又戴上。

　　“那个，谢谢你们救了我...哈哈，你，长得很像一个对我很重要的孩子，他叫浅羽悠真。

　　“他患有以太适性衰竭综合征，也不知道现在过得怎么样了。

　　“我偷偷改变研究方向之后，专门给他研制得药还没能送到他手上。

　　“不过，现在新艾利都连将以骸重新变回人类得技术都有了，他的病应该已经治好了吧。

　　“也不知道我还有没有机会在见到那孩子，我还没来得及对他说一声对不起......”

　　眼前少年的身影，让悠真师父有些难以置信，甚至有些觉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像。

　　太像了。

　　悠真或许也已经长这么大了。

　　“抱歉，你和他长得太像了，我说了很多没关系的话......”

　　悠真师父的手颤抖了下，他沉默下来，双眼紧紧盯着悠真头上的黄色发带，而后，又紧紧盯着眼前那个和自己弟子十分相像的清瘦面孔。

　　他的声音变得颤抖了起来，试探性的，带着某种期冀：“...悠真......？”

　　同样愣愣看着师父的悠真用力吸了口气，脸上露出一抹笑容。

　　没有说话，悠真走上前去，抱住了师父。

　　他能感受到师父瞬间僵住绷紧的肌肉，于是又抱得用力了一点。

　　“没关系，师父，谢谢你到最后也没放弃我。

　　“而且，你早就道过歉了。”

　　被突然抱住而浑身僵硬的师父呼吸顿时止住，几秒后，他才带着犹豫，颤抖着抱住了眼前已经长大成人的弟子。

　　余光中闯入一抹黄色，记忆仿佛一瞬间又回到了自己将头巾交给这个小鬼那天。

　　对话的声音仿佛还萦绕在耳畔：

　　“这头巾，是你的了。”

　　“欸...真的可以给我吗？”

　　“我答应过你。不过，你最好还是别指望戴着它就能次次命中十环。”

　　“我知道的...谢谢师父！”

　　“......悠真，我——”

　　“什么？”

　　“不，没什么。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你也要按时吃药，定期去医院检查身体。记住了吗？”

　　“师父...也要离开了吗？像爸爸妈妈一样......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不是你的错。是我太累了，也该考虑翘班休个长假了......但不是现在。我还有很多事没有做完...我会完成它的。”

　　“那等假期结束，师父还会回来吗？”

　　“...如果还有机会的话，我会的......我曾以为我可以拯救更多人。至少，‘他们’是这么告诉我的。

　　“如果神抛弃了这个世界，将我们囿于无尽灾难之中，那么无论付出什么代价，跨越多少牺，我们也应当竭尽所能牲，以血肉之躯夺回神明的权柄。

　　“但这是不对的。

　　“我不能用眼前真切的痛苦来换取一个遥远的，虚无缥缈的可能性。我更没权力擅自践踏他人的生命，病冠以‘牺牲’之名。

　　“以献祭来换取拯救的，不是神，是恶魔。

　　“所以...浅羽悠真。”

　　小悠真：“欸？”

　　师父：“我希望你今后的人生永远属于你自己。不必成为任何人，任何事的代价。

　　“还有...我很抱歉。”

　　“呜哇啊啊啊啊！”

　　一声响亮的哭声打断了悠真和他师父的回忆。

　　师父有些摸不着头脑，但悠真却很熟悉这哭声，是苍角。

　　“好了好了，不哭......”

　　李开阳蹲在苍角面前，耐心地哄着这丫头。

　　“哇哇哇——师父，你以后会像悠真的师父那样忽然离开，然后在不为人知的角落变成以骸，等着我和柳姐去找你吗？”

　　苍角抱着李开阳哇哇大哭，蹭了李开阳一身眼泪。

　　“当然不会。”

　　李开阳轻轻笑道：

　　“因为我绝不会被逼入绝境，我只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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