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画舫,春风暖,芍花乱飘晴昼。
兰袂褪香,罗帐褰红,绣枕旋移相就。
芍药花谢春融暖,偎人恁、娇波频溜。
象床稳,鸳衾谩展,浪翻红绉。
一夜情浓似酒。香汗渍鲛绡,几番微透。
鸾困凤慵,娅姹双眉,画也画应难就。
问伊可煞于人厚,梅萼露、胭脂檀口。
从此后,女皇直呼救。
月过中天,两人相拥,四目相对。
杨炯看着春潮未去的李潆,调笑道:“女皇大人,可服气了?”
李潆慵懒地白他一眼,嗔道:“你可真是我上辈子的冤家。”
杨炯被这情话弄的心里一暖,将他再次拥入怀中,轻声道:“从此我心中颜色,一抹绿,一抹红,再难忘却。”
“就会说好听的哄我!”李潆娇声嗔骂。
杨炯轻笑,将她的手放在自己心房之上,柔声道:“我怎会不知道你心思。我的小棉花呀,我的女皇大人呀,是我生命中最耀眼的一抹彩色。”
“算你有良心!不枉我如此费心。”李潆轻声而言。
两人就这般相顾无言,良久,李潆率先打破沉默:“我拂晓便走。”
“嗯,我午后出发。”杨炯附和。
李潆沉默半晌,郑重道:“老爷子给你铺路十年,咱们要用好这十年,十年后争取一举功成。”
杨炯微微点头,神色凝重,沉声道:“如今这大华,表面看似风平浪静,实则底下暗流汹涌,各方势力蠢蠢欲动。明面上,最为突出的便是世家宗室与寒门之间的权势角逐,这朱紫之分,必定会争得不可开交。
往深里看,不出五年,围绕第三代皇子的正统归属问题,必定会掀起一场血雨腥风,各方势力将陷入不死不休的争斗。还有那李泽,绝非善茬,向来不安分,保不齐又会在这乱局之中借机兴风作浪,给局势添上一把猛火。”
李潆微微皱眉,忧心忡忡地接话道:“确实如此。现今第三代皇子已有确切消息的就有三位,其一,是张月娘腹中胎儿;其二,乃崔穆清所怀之子;再者,便是李清的孩子。
除此之外,我听闻皇帝此前将两人都送往了南方,可眼下我多方探查,依旧毫无头绪,除了知晓去向,其他一概不知。这未知的变数,实在令人忧心。”
杨炯轻轻牵起她的手,温柔地轻抚着,低声安慰道:“莫言担忧,当下咱们首要之事,需聚焦两点。其一,在外拓展势力,像西夏故地,便是咱们的自留地,要好好经营;辽国同样不可忽视,若能与之结好,于我们益处颇多。
于内,要逐步掌控各州府的的重要官员任免,南方尤为关键,一旦咱家的海运生意蓬勃兴起,南方的地位必然水涨船高,愈发举足轻重。所以在官员争夺布局上,大可暂且放下关中与北方的部分官职,将重心倾向南方。
其二,军事是根基,经济为根本,二者相辅相成,缺一不可,必须贯穿我们发展的全程,持刀执钱,两手都要硬。
再者,李清那孩子,极有可能生来带有缺陷,即便身体无恙,可他名分上本就欠缺正统,想要成就大业,难如登天。
如此一来,落实到具体行动,咱们眼下有两条路可选。其一,扶持崔穆清腹中胎儿,让他做名义上的皇帝,我们做实质上的天下共主;其二,暂不表明支持任何一方,待时机成熟,咱们直取江山,取而代之。你对此有何谋划?”
李潆久久沉默不语,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轻叹一声道:“且先看看二弟的孩子究竟是个什么情况吧。毕竟长姐一心扑在这一脉上,全力支持,我要是行事太过决绝,往后可真没脸再见她了。于我而言,心里有个底线,倘若实在狠不下心,那咱们就效仿老爷子,花上十年工夫,为自家孩子铺就一条平坦之路,往后他们如何抉择,是要登顶逐鹿还是另寻他途,咱们便一概不再过问了。
这是我能退让的最后一步,是我的底线所在。可要是二弟的孩子实在不成气候、难担大任,那也就休怪我这个做姑姑的不讲情面了,这至尊之位,必须落在咱们自家子嗣手中。”
杨炯并未作答,只是轻叹一声。
“怎么?你觉得我狠?不近人情?”李潆轻声而言。
杨炯摇头,幽幽道:“若真到了那一步,一切罪责我来承担便是。只是我在想,咱家往后子嗣定是少不了,他们的娘亲没一个蠢笨的,这天下怕是不够分呀。”
“哈哈哈!咱俩像那坐在地头,幻想着天降横财,该如何花的愚夫愚妇一般。都还没影子的事,你怎的想这么多?”李潆调侃大笑。
杨炯皱眉,叹息道:“萱儿的孩子大概率继承相府,师师的孩子定是闲不住,没个国家给她折腾,她能甘心?那西夏,李嵬名怎会让给你?你的孩子便只有大华一路。还有小鱼儿,别看她看着不挣,真要孩子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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