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击军队,或是手中持有武器,他们便会毫不犹豫地出手。
起初,参与屠城的士兵们,心中还带着一股莫名的兴奋与狠辣。他们享受着手中掌握生杀大权的感觉,仿佛自己成为了这座城市的主宰。他们肆意地挥舞着手中的长刀,将一个个鲜活的生命无情地夺走。每一次挥刀,都伴随着鲜血的飞溅,每一声惨叫,都让他们心中的那股暴虐情绪得到了短暂的满足。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屠杀仍在持续不断地进行着。士兵们的眼神逐渐从最初的狠辣变得迷茫。他们看着眼前堆积如山的尸体,闻着那刺鼻的血腥味,心中开始泛起一丝疑惑。这些手持棍棒的暴民,真的都是罪大恶极的敌寇吗?他们的反抗,究竟是出于对亲人的复仇,还是被逼迫到绝境后的无奈之举?这种疑惑如同一颗小小的种子,在他们的心中悄然种下。
再后来,士兵们的动作变得机械起来。他们不再有最初的兴奋与狂热,只是麻木地重复着杀人的动作。每一次挥刀,都像是在完成一项既定的任务,而不再带有任何情感。他们的眼神空洞无神,仿佛灵魂已经从身体中抽离。那些暴民的惨叫、哀求,对他们来说,都已经成为了一种无关紧要的噪音。他们的心中,只剩下一片浓稠的灰色。
到了最后,士兵们彻底陷入了麻木不仁的状态。他们的内心已经被这场血腥的屠杀所彻底侵蚀,变得冰冷而坚硬。他们不再思考,不再感受,只是一味地听从命令,继续着这场残酷的杀戮。在他们眼中,这些暴民不再是一个个活生生的人,而只是一堆待宰的羔羊。
面对这麟嘉卫一边倒的屠杀,西京的暴民心中充满了愤怒与不甘,他们拿起家中能找到的一切武器,哪怕只是一把菜刀、一根木棍,也毅然决然地冲向那些如狼似虎的士兵。
然而,他们的反抗在训练有素、装备精良的军队面前,显得如此微不足道。他们一个接一个地倒在血泊之中,鲜血染红了脚下的土地。
有的暴民,心中充满了恐惧。当他们看到士兵们手持利刃,如恶魔般冲来时,吓得浑身颤抖,脸色苍白如纸。他们不顾一切地四处奔逃,试图寻找一个安全的地方躲避这场灾难,他们的脚步慌乱,眼神中充满了绝望。
街道上,随处可见那些惊慌失措的身影。有的母亲紧紧地将孩子抱在怀里,一边哭泣,一边拼命地奔跑,希望能为孩子找到一丝生机。她们的怀抱,是孩子最后的避风港。有的老人则被吓得瘫倒在地,眼神中充满了绝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死亡一步步逼近。他们的眼中,满是对生命的留恋和对死亡的恐惧。
“不想死就滚回房屋去!”麟嘉卫开口便是这一句相同的话,再无其它。
慢慢的西京的百姓也回过神来,最初他们只是听传言说杨炯是个杀人狂魔,入城后肯定会屠城,于是他们便纷纷拿起武器守卫家园。
可当真实的血腥和死亡如此直接的发生在眼前,他们发现愤怒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没有任何作用,敢反抗者只有死路一条。本以为,这些恶魔会屠戮一切,自己末日即将到来。
却意外的发现,这群身着大红麒麟服的士兵十人一组,每组都有一年长的长庚兵统领约束,凡是面对没有武器的妇孺老弱,在士兵杀红眼的时候,长庚兵总会第一时间出手制止。
人不是傻子,在求生的欲望面前,一切都是假的,于是西京百姓纷纷紧闭自己家的房门,躲在角落,衣柜,床底,瑟瑟发抖,再不敢出门。
随着时间的推移,西京城内的反抗声越来越微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死寂。
此时的皇城正南门的广场前,堆积着如山的尸体。这些尸体层层叠叠地堆在一起,有的肢体残缺不全,有的面目全非。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味,还夹杂着皮肉烧焦的刺鼻气味,两座京观突兀地矗立在广场两侧,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
东边的京观。
最底层,是那些身强力壮的男子,他们被胡乱堆叠,躯体僵硬,或仰天,或俯卧,姿态扭曲。一些人的头颅与身躯分离,脖颈处的伤口早已凝结出黑红色的血块。
往上,是妇女的尸体,她们的衣物被扯得破碎,在寒风中瑟瑟抖动,凌乱的发丝冻结着斑斑血迹,散落在毫无生气的面庞上。在这堆尸体的顶端,是孩童的遗体,他们小小的身躯蜷缩着,小手小脚僵硬地弯曲着,仿佛还在试图抓住什么。
为了稳固这恐怖的景观,粗壮的木杆被强行插入尸体之间,有的尸体被木杆贯穿,冰碴儿从伤口处刺出,在刺眼的强光下,不断滴着鲜血。
西边的京观。
其主体由士兵的尸体搭建,他们破碎的铠甲在阳光下闪烁着冰冷的金属光泽,与焦黑的皮肉粘连在一起。士兵们紧握的兵器早已断折,散落在尸体旁。在京观的中央,一具身形高大的将领尸体被数杆长枪支起,他的头颅被一条粗重的铁链悬挂在京观顶端,随着寒风左右摇晃,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仿佛是来自地狱的悲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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