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意。
杨炯不置可否,并未戳破萧崇女的真正意图,转而问道:“那你对她,究竟是何感情?心里可喜欢她?”
耶律倍闻言,微微一怔。刹那间,他只觉唯有这位姐夫,才是真正懂自己的人。姐夫并未过问那女子的容貌美丑、家世如何,亦或是这段姻缘背后有无其他考量,单单只关心自己是否真心喜欢。
念及此处,耶律倍勉强挤出一丝笑意,故作洒脱道:“自然喜欢。湄奴姐自小就对我悉心照料,一片赤诚,她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几人之一。”
“哎!被子,恩情与爱情,万不可本末倒置。虽说可因恩情而生爱意,但恩情只能是萌生爱意的起因,而非爱的理由。通常而言,应是先有爱情,两人相伴久了,才衍生出恩情,如此感情方能长久。你若只把那姑娘当作姐姐,成婚后,无论是对你还是对她,相处起来都会觉得别扭,此事你可要想好”杨炯语重心长地提醒出声。
“姐夫,我又何尝有选择的余地?我时日无多,只剩三年寿命。湄奴姐是唯一一个从小就毫无保留地宠溺我的女人。这辈子让她嫁给我做皇后,实在是委屈了她,只能下辈子早些与她结为夫妻,好好补偿她。”耶律倍苦笑一声,脸上满是哀愁。
杨炯见状,轻轻拍了拍耶律倍的肩膀,故作调侃道:“这爱情之事,本就变幻莫测,没有定数,我说的也未必全对。别看我顶着探花郎的名号,还不是被女子弄得晕头转向?别总提什么下辈子,这辈子就要好好珍惜人家姑娘。一个明知结局,却仍愿意嫁给你的女子,实属难得,一定要倍加珍惜。”
“嗯!”耶律倍重重地点了点头,旋即故意扮出一副滑稽模样,挤眉弄眼道:“姐夫,这还不止呢!拔里氏、乙室已氏和斡鲁朵氏主脉家的女子,也有意与我结亲。这次姐姐可管不了我啦!”
杨炯凝视着努力活跃气氛的耶律倍,心中一阵酸涩。眼前这个弟弟,年纪尚小,刚刚情窦初开,还没来得及享受爱情的美好,便要面临如此残酷的命运。
如今,见他还强颜欢笑、故作洒脱,只为让自己宽心的模样。杨炯只觉一股闷气堵在胸口,无处排解。
半晌,杨炯伸手搂住耶律倍的肩膀,同样笑着打趣:“那你小子可真是艳福不浅,一夜之间能做四次新郎,这可是旁人梦寐以求的福气呢!”
“是呢!”耶律倍嘴角勾起一抹笑容,然而笑意并未达眼底,话语里透着几分勉强。
杨炯见状,故意摆出一副深谙世事的模样,胳膊轻轻碰了碰耶律倍,挑眉打趣道:“哎,我家中藏着些传世珍品,等你大婚之时,给你带来长长见识,省得被新娘子笑话。”
“是何种传世珍品?”耶律倍满脸疑惑,待瞧见杨炯脸上那狡黠的坏笑,瞬间恍然大悟:“哦——!莫不是那些……可之前不都被姐姐给烧了吗?”
“嘘!你这小子,小声些!”杨炯急忙伸手捂住耶律倍的嘴,旋即神秘兮兮地说道,“这你就不懂了,此乃兵法中的避实就虚之策,先抛出些假象,待她们折腾一番,没了精力,哪还有心思去搜寻其他?”
“姐夫!你这……简直堪比军神啊!”耶律倍一时语塞,思索片刻,由衷地赞叹道。
“哼,你就慢慢学着吧!等你成了亲就知道,咱们男人总得留些小秘密,要是两人都像透明人一样,生活还有什么趣味可言?”杨炯一脸得意,如同一老司机般传授着自己的心得。
耶律倍眼眸中闪烁着光芒,任由杨炯搂着自己的肩膀晃来晃去。杨炯说什么,他都微笑着回应,恰似二人此前一同千里奔袭前往析津府时一般无二。
二人一个滔滔不绝地讲,一个笑意盈盈地听,都竭力营造出轻松的氛围。
马车在官道上疾驰,没过多久,便抵达北州大营外。
杨炯见马车停下,赶忙搀扶着耶律倍下车。
“姐夫,要不你戴上人皮面具?我怕有些不长眼的人找你麻烦。”耶律倍脚步虚浮,低声提醒道。
“不必担心,来时路上,萧瑟瑟已让安抚司仔细排查过了。除了皮室军的亲兵,没人知道我是谁。我就扮作你的亲兵,送耶律兄这一程便好。”杨炯一边搀扶着耶律倍入营,一边小声回应。
耶律倍听闻,便不再多问,紧紧跟随着耶律南仙的脚步,踏入大营正中的耶律光灵堂。
“大长公主万安!倍皇子万安!”萧兀纳与拔里黑齿站在众人前列,率领将士们齐声请安。
“诸位不畏艰辛,卫国死战,其忠其勇,天地可鉴,本宫亦不能忘,传令全军,太子所言即准。”耶律南仙声音清朗,郑重而言。
言毕,她将耶律倍引领至众军面前,自己则默默退到耶律倍身后。
耶律倍挺直腰板,扫视着一众将领,振臂高呼:“全军听令!自即日起,加发三月军饷!战死者,其家属按月领取抚恤金,为期三年!立下战功者,待回京之后,论功行赏!全军七日-->>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